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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儿确是长途跋涉了,新涂洗马洗了一天,才勉强洗干净。
洗干净之后才发现其中一匹马不是灰色,是白的。
“姚兄,你弄这西域来的胡马是不错,就是你会骑吗?”
新涂坐在院子里,手里掰着一只桃子,怀疑地问姚复。
姚复随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拿出一只桃啃着:“不怎么会。
但这不妨碍我和她出去骑马游街吧。
骑慢点不就好了。”
新涂拿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她”
是谁,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口中还是说:“骑慢点也没用啊,马这玩意儿,认人。
你会不会骑它一看就知道……”
“嘶……”
姚复停下了咬桃的动作,剩下那一半随着小臂垂在桌上,它的主人若有所思地问:“欸,那你会骑吗?”
车夫都会驭马,会不会骑可难说。
“这我当然会——”
新涂骄傲地拍着胸脯,“当年我可就是拍马疾驰才救下——”
话说了一半,新涂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什么,连忙一脸惊恐地捂住嘴。
姚复整张脸猛然凑近,满脸好奇地问:“救下谁?赤玉?”
是那个赤玉吧?那个赤玉是哪家姑娘?他怎么不知道新涂什么时候救下了个红颜知己呢?
还当年,新涂跟他一样大,不过二十出头,怎么用这么老气横秋的词儿?
新涂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说了,姚复正待继续询问,背后忽然传来“噼啪”
一声脆响,姚复疑惑地转过头去,方才看见应瑕黑着脸站在门口,一只手呈拳状握在胸前,滴滴答答往下流着血,地上则躺了一地碎瓷。
新涂赶忙起身:“我刚刚说岔嘴了,子季你也别放心上。”
还没等姚复说话,新涂就忙不迭走掉了。
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姚复心想。
这还是姚复头一次见应瑕这副样子,不过似乎不是冲着他发火,这冲天的怒气似乎是向着新涂去的——姚复觉得这俩人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比方说那个赤玉,或许就是某个跟应瑕关系密切的女子?
应瑕随意甩甩手,快步走下来,一把拽住姚复的胳膊,强把他拉了起来,往门外拖去。
姚复吓了一跳,手里的桃儿都落在了地上。
姚复受宠若惊,一边踉跄着努力平稳身形,一边问应瑕:“不是?这要干啥去?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应瑕不答话,随便把他丢在门口,自己又回去了,过了一会儿便牵了两匹马出来。
姚复还没反应过来,只疑惑地看着应瑕——有那么一瞬间他害怕应瑕是要把自己和这两匹马一起扫地出门。
“你不是想跑马吗。”
应瑕微微抬着头,瞇目看着姚复,大有睥睨苍生的气场。
姚复愈发摸不着头脑,只得迷惑地回答:“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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