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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了中午。
回到寝室,陶然这次特意很认真地检查了一翻——没人在,祁予霄的床也是空着的,大家应该都去上课了。
混合寝就是这样,大家的专业不同,课表随之差异很大,甚至有上课时间完全错开的情况。
从今天起床开始,陶然就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但被一上午繁忙的课业压了下去。
现在刚放松下来,这股不适感又卷土重来。
大脑变得沉重,鼻子好像被堵住了,有些呼吸不上来。
陶然想他应该是感冒了。
前天他在浴室里冲了一个多小时的冷水,然后又一直在空调房里吹冷气。
昨天因为害怕吵到祁予霄睡觉,一直不敢用吹风机。
应该就是那时候着凉了。
好在有前几次感冒的经历,让陶然时刻备着感冒药。
翻找出感冒药,就着白开水服下,药效很快发作,困意侵袭而来。
陶然眼皮险些睁不开,换上睡衣后边爬到床上,躺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睁眼,第一感觉就是头痛欲裂。
随之是口干舌燥,鼻子堵得呼吸困难。
陶然揉了揉眉心,身体的病症并没有服药和睡眠而消退,反倒是加重的趋势。
是不是药吃少了?
在床上如躺尸般缓了好一会儿,等头没那么痛了,陶然艰难地爬起身,掀开床帘。
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宿舍依然很安静。
不知是谁的台灯开了,微弱暖黄的灯光幽幽地照亮整个宿舍。
第一反应,有人回来了?
现在的脑袋光想这些就已经抗议怠工了,陶然没法深思,掀开被子,动作极为缓慢地爬下床。
站好一看,发现回来的人竟然是祁予霄,他头稍侧过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是他的错觉吗,总感觉最近祁予霄回宿舍的频率变高了。
“你回来啦。”
陶然有些不自在地打招呼。
但一开口,他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给吓到了。
祁予霄好像也发现了,皱着眉看他,开口:“你怎么了?”
“就有点感冒,我再吃点药就好了。”
陶然吸了吸鼻子,说着,他打开抽屉去翻感冒药。
可明明是没多久刚放好的东西,这次却怎么也找不到。
陶然弯着腰来回反复地找,东西被翻得乱糟糟的,无意识地自言自语:“刚刚就放在这里啊,现在怎么找不到了。”
“难道我记错了吗?”
人在生病的时候,情绪总是格外脆弱,陶然无由来的涌起一股委屈。
他找着找着愈发着急,最后像只无头苍蝇般,决定打开衣柜,想看看是不是刚刚脑子混乱放错了。
但刚触碰到衣柜的把手,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臂,顺而制止他的动作。
那只手掌心燥热,手指修长有力,很轻易地就圈住了他的手臂,陶然呆愣地抬头,祁予霄俨然站到了他的旁边。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底如稠墨般浓黑,动作很轻地就拽下了陶然的手,然后用手背去碰了碰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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