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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萝靠近床榻,酒味更浓郁了几分,她屏气去解苏渊的衣带,小竹见状倏地背过身去。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还不过来帮忙?”
沈青萝言语间有些吃力。
等小竹回过头,苏渊身上只剩下一件中衣,沈青萝已将他扶起来,她忙跑上前,与沈青萝一左一右,搀扶起自家公子。
二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苏渊搀扶到沈青萝的卧房,脱了他的靴子,把还穿着中衣的苏渊丢到浴桶里,沾了水,浴桶里的人已有醒来的迹象。
“点上一支沉香,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沈青萝站直了身子揉了揉手臂,对小竹吩咐道。
小竹似是不放心,又看了苏渊一眼,才去点香,随后出了门,顺便将房门关上。
沈青萝用热水洗了方帕子在浴桶旁弯下腰来,擦苏渊的脸,他的脸微红,可能是刚摘了面皮引起的,又或者是喝了酒导致。
已经开窗换过气,淡淡的沉香味在室内弥漫,屋内的酒气已没那么重了,手帕擦到他的额头时,苏渊睁开眼睛。
他先是瞧了她一眼,随即环顾四周,又看见自己和衣泡在浴桶里,可能是因为不适,自顾地去脱身上的中衣,眼中还有些混沌,“我怎么在这?”
沈青萝收回帕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瞧着他,猜不透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转瞬的功夫,他已将身上的衣衫褪去,她避开他的目光,“既然只有一间卧房,为什么不早说?”
“粗糙惯了,哪里都睡得着。”
苏渊满不在乎道,撩起洗澡水洗去一身的酒气。
粗糙惯了?沈青萝想起他孩童时期过的并不好,便也不再多问,而是去卧房的柜子里翻出一件干净的衣衫递过去,却并没有看他。
他的衣衫一直放在这里,小竹偶尔回来拿,沈青萝也只以为他忘记把衣衫搬过去,却不曾想他住在仓库里。
难怪这几日小竹看她的目光总有几分置气的意思,原来是心疼她家公子。
苏渊接过,身后传来悉索的穿衣声。
沈青萝犹豫着要不要把这卧房让给他,心下却有几分不舍,毕竟已习惯了温床软枕,由奢入俭难。
砰地一声打断了她的深思,回过头,苏渊正站在窗框旁,捂着额头,他身形不稳,可能是还没清醒,收回手去摸索着开门。
“你去哪?”
沈青萝朝他走过去,抬眸间才发现他额头通红一片,应是刚才那一下撞得太狠,他的眼中不算清明,半梦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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