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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奇怪。”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快步走进来,附在唐乐音耳边说了几句。
唐乐音闻言愣了好一会儿,心道,上辈子这件事是被瞒下了的,秦国公和勇毅侯府一声不吭就和齐王绑在了一起,如今是怎么了。
难道汝阳郡主不死,两家的脸面就可以不要了吗
那妇人担忧地说道:“姑娘,秦国公的官位要保不住了吧。”
唐乐音的面色沉了下去,缓缓说道:“应该保得住,这种事不会有人告诉那位的。”
而且,皇上越是昏聩,首辅大人就是鞠躬尽瘁的名臣,更有利于他长久地把持朝政。
汝阳郡主还活着,此人心高气傲,如今丑事传遍天下,她这一关只怕过不去。
谋反可能还会发生。
那么,婚约不解除,势必连累唐家,此时找父亲陈明利弊,让玄衣卫帮忙查探杨晞和其表姐的私情,应该更稳妥。
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我去找父亲。”
……
皇帝的丑事在豪门中盛传,几十公里外的生云镇也有人知道了,但不是像唐乐筠这样的平头百姓。
唐家还在按部就班地搞装修,药铺里的木质陈设重新油漆过了。
唐乐筠让田家荣打了两条简易长椅,靠窗口摆放,一方面可供客人休息,另一方面可在装修期间充当简易床,让她凑合睡上两天。
买来的花摆在柜台上,几棵蒲草都活了,兀自在瓷碗里郁郁葱葱。
唐乐筠还用小花瓶插了几根泛靑的杨柳枝,就放在窗边上。
随意,鲜活,恣意。
院子里的锯子、凿子在嘎嘎吱吱地叫,唐乐筠听着闹心,搬一把椅子坐在铺子外面,与那些闻讯而来、打算看她热闹的镇民们面对面。
小狗这几天吃的好,胖了几分,趴在她脚边晒太阳。
唐乐筠叫它小黄,黄骠马是大黄。
一辆普通马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有点像纪霈之那一辆,但又看不出哪里像。
唐乐筠正在审视,车窗忽然开了,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对黑沉沉的眼。
还真是他!
唐乐筠不甚紧张地起了身,福了福,“王爷好。”
纪霈之看着窗口的那瓶柳枝,“为何你的柳枝格外绿些!”
唐乐筠道:“在向阳背风处折的,想必比其他地方的柳树长得快些。”
纪霈之收回视线,凉凉地落到唐乐筠清隽的脸上,“我听说,你给人断了生死!”
唐乐筠道:“是的。”
纪霈之的薄唇微微勾了起来,扭头对车里的人说道:“三表哥,我就说生云镇更有趣吧。”
唐乐筠听那三表哥说道:“镇子不大,勾心斗角一样不少。”
纪霈之道:“其实没多大意思,这里地理位置不好,就算唐姑娘开起来,不出一年也必定会倒……”
“你谁啊,凭什么这么说”
一个少年的声音在马车前面响了起来,“我爹开了七八年呢。”
纪霈之没什么形象地钻出窗户,和唐乐筠一起看了过去,就见一个大眼睛、高鼻梁的漂亮少年绕过车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来。
他大约十一二岁,梳着时下江湖人流行的高马尾,腰间束革带,带上挂着一把长剑,手里还握着一只小巧的**,**弓背上刻着一个“唐”
字,一看就是蕴州唐家的唐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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