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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月面色一白,竟是连站也要站不稳了。
“可笑!
真是可笑!
枉我燕破袋自诩英雄豪杰,原来也不过是一个是非不分、冤害友人的蠢货!”
燕破袋忽然狂笑,他一边不停地用力扇着自己耳光,一边飞身跃出了会剑堂,一路疯癫地向着成剑山下奔去。
秦啸风唯恐帮主走火入魔,也赶紧跟随上去。
燕破袋虽然没有疯,但见他的模样却也离疯不远了——那会剑堂内另外几人又如何?唐剑南与唐剑东这对兄弟的额头已冒出豆大的汗珠,当日正是因为他们选择相信了宁莹儿才导致今日的局面——他们可真不愿将真相公布于世,因为这样的真相必会对玄阿剑宗的声誉造成极大的打击。
可即便他们不说出真相,燕破袋与拭月也是要说的。
拭月的身躯似乎已变作一个空壳,她也不知自己怎么能走出会剑堂的。
“师父……”
若不是月遥那一声关切的呼唤,她的魂魄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遥儿……为师错怪你了……”
她话还未说完,两行清泪先已流下。
这是月遥第一次见到师父落泪,她心中虽有万般的委屈却也不忍再说出口,低头不知该如何慰籍。
拭月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仿佛又变作了一个徒有美丽外表的空壳,她一步接一步地失神走着,只是口中仍在喃喃不止:“景云……景云……”
月遥心中也是没来由地一酸,面上便是愁云惨淡,几欲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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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师父泪流不止,七师姐的眼眶中也有泪珠在打转,知秋的心情也沉重起来,轻轻拉了拉月遥的衣袖,道:“七师姐……你与师父究竟为何难过?”
月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就如同她也劝不住那个去意已决的复仇者。
月遥微微拭了拭眼角,屏息凝神之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当日我们遇见过独尊门门徒之事你绝不会说出的,对不对?”
知秋满面认真地保证道:“这是我与七师姐的秘密,知秋既然答应不说就绝不会说。”
她一脸认真地说完后,又问道:“七师姐,你不想要知秋说……是不是为了保护那个夏逸?他究竟是什么人?”
月遥悲戚地叹了一声,目光已飘向了远方——她目光所向的远方有一座山,那是鹤鸣山。
“他是一个苦命人。”
—————————这是夏逸这辈子坐的第二辆马车。
他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这辆马车比起他上一次坐的马车已是云泥之别。
这辆马车走在何处都是如履平地,而且也足够宽敞,内里不仅摆了一张桌子还内置了床铺。
也可惜他看不见这马车内的其它装饰,否则他必会禁不住要惊叹一番,因为就是皇室贵胄乘坐的马车也莫过如此。
赶车的车夫是那个被小幽叫作“小八”
的年轻人,他的赶车技术与月遥一比,也是云泥之别。
一想起月遥,他心中又有几分愧疚——他自然不忍对她说出那些绝情的话,可惜世事无常,他与她毕竟是两路人,也终要兵刃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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