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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弟喊道:“爸,你说小旗快要成为一只一岁的小鹿了吗?”
贝尼滑稽地看着他。
“我最近也暗自考虑过这个问题。
再给它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说它是一只一岁的小鹿了。”
“那时它会有什么不同?”
“啊,它将在树林里逗留得更久。
它会长得相当大。
它将处在两个时期之间,就像一个站在州界线上的人一样。
它即将离开一个地方,进入另一个地方。
在它的后面是小鹿,在它的前面就是公鹿。”
裘弟茫然地凝视着。
“它将会长角吗?”
“七月以前,它大概不会长角的。
现在正是公鹿换角的时候。
整个春季,它们将用头到处碰撞。
然后经过夏季,那还未分权的鹿角就长了出来,到它们发情的季节,角就长齐了。”
裘弟仔细地考察小旗的头部。
他摸到了它额上那坚硬的边棱。
巴克斯特妈妈手里拿着一个盘子从旁边经过。
“嗨,妈,小旗很快就要成为一只一岁的小鹿了。
它不漂亮吗,妈,长着小小的鹿角?它的两只角不漂亮吗?”
“即使它头上戴着皇冠,身上长着天使的翅膀,我也不觉得它漂亮哩。”
他跟过去讨好她。
当她坐下来拣着盘中的干扁豆时,他用自己的鼻子触磨着她脸颊上的汗毛。
他喜欢这种毛茸茸的感觉。
“妈,你闻起来就像有一股烤猪耳的味道。
一股晒在太阳下面的烤猪耳味道。”
“唉呀,走开。
我刚刚揉好做玉米面包的面。”
“不是那味道。
听我说,妈,你一点也不关心小旗到底有没有长角,是吗?”
“它长了角,更要乱顶乱撞,更要烦人了。”
他不能坚持己见。
充其量说吧,小旗确实越来越给他丢脸。
它学会了怎样挣脱脖子上的束缚。
当束缚太紧,使它挣脱不了时,它就使出小牛常用的抵抗束缚的诡计来,身子使劲往外挣扎,直到眼珠突出,呼吸窒息。
为了挽救它那刚愎任性的生命,裘弟只好将它释放。
然后当它自由了,它就到处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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