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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他的黑胡子,”
贝尼说。
“假如我有他那么一把黑胡子,我看上去也许不像一只鹫鸟,但至少像一只乌鸦。”
贝尼的力气在慢慢的恢复中。
中毒后的肿胀已消退下去。
那响尾蛇咬过的地方和他那用刀割开放出毒血的伤口,也渐渐结了痴。
可是只要稍一用力,他就会头晕,而心脏也会像河中汽轮的桨叶般扑扑地跳个不停,气喘吁吁,必须躺平身子才能使自己复原。
他浑身坚韧的神经,就像金属的竖琴弦绷在一个脆弱的木头架子上。
对裘弟来说,勃克在家是一个很大的刺激,使他感到非常兴奋。
单是一只小鹿已够使他入迷了。
小鹿加上勃克,更使他神魂颠倒。
他从贝尼的房间逛到勃克正在干活的地方,再逛到小鹿光顾的那些地方,就这样一遍遍地绕着圈子。
他妈妈说:“你得留心勃克在干的所有那些事情,他走了以后,你就可以照样去做。”
他们三个之间有一种默契,那就是贝尼是被免除工作的。
勃克到垦地干活的第八天早晨,他把裘弟叫到玉米地里。
有几个坏蛋在昨夜光临过了。
半行玉米被掰去了棒。
垄行中间还扔了一地玉米外壳。
勃克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家伙干的?”
“浣熊吗?”
“嗨,不是。
是几只狐狸。
狐狸比我们还喜欢吃玉米。
两三个尾巴蓬松的坏蛋昨夜来过了,举行了一次真正的野宴。”
裘弟笑出声来。
“一次狐狸的野宴!
我真希望能看到它。”
勃克严厉地说道:“你应该带着枪,在晚上出来,把它们赶走。
现在,让我们今天晚上来收拾它们。
你必须学得认真些。
今天傍晚,我们要到凹穴旁边那棵野蜂做窝的树上去偷蜜,而那就可以教会你如何干那种勾当。”
裘弟不耐烦地度过了这一天。
跟勃克打猎和跟他爸爸打猎,性质是不同的。
不论福列斯特兄弟们做什么,总有一种兴奋,会使他变得神经质和疯狂起来。
他们总是混乱和吵闹的。
跟贝尼在一起打猎,是一件比逐猎本身更有趣的乐事。
那就经常有机会欣赏一只飞过的鸟,或是去倾听一条鳄鱼在沼泽里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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