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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闻言沉默了会儿,忽然一拳打在陈川心口上,“还是得靠你啊,二哥哥。”
不知为何,这一拳不光打在了陈川的心口,也仿佛打进了他的心坎。
陈川一直都很清楚,季辞虽然看起来外向,说的却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真心从不挂在嘴边,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感知到。
这一点上,她和季宗萍很像。
除去季狗子火锅店季辞演戏的几次,季辞都多久没有真心实意喊过他“二哥哥”
了?得有十年了吧?
小时候季辞跟着他叫陈峰“大哥”
,但是自然而然地对着他就嗲嗲地喊“二哥哥”
,他有段时间觉得在其他小朋友面前挺丢脸的,试图纠正她叫“二哥”
,未能成功。
后来长大一点,又觉得季辞叫他“二哥哥”
很好,十分可爱。
他比季辞大一岁,比季辞更早情窦初开,六年级的时候就陷入早恋,有了个女朋友。
季辞知道之后,可能也因为年纪小吧,对他爆发了占有欲,两个人就闹翻了,季辞搬出了陈家。
两个人冷战了快一年时间才和好,但是和好之后,季辞就再也没叫过他“二哥哥”
了。
陈川后知后觉,这时候忽然想到,季辞当年是不是并非他以为的“不懂事”
,而是在那时候就喜欢他?是不是他先出手,掐断了他们之间的情感萌芽?
陈川在心里苦笑,不能问,问就是他自作多情。
季辞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出神,推了他一把:“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
陈川狼狈地收回思绪,抓住季辞的手,“饭也吃完了鸽子也喂完了,走了走了!”
*
季辞回到病房,四点多钟时家婆终于彻底醒了过来。
可能昏睡的时间太长,家婆试图挣扎着起床,却头重脚轻,不得不还是躺回床上。
家婆心情很不好。
季辞从食堂打了些稀粥过来给家婆喝,又给她买了牛奶鸡蛋。
家婆吃了些,恢复了些力气,又闹着要给陈保江打电话。
病房里其他病人需要静养,季辞无法,借了个轮椅,推着家婆出去给陈保江打电话。
家婆还有点虚弱,说话却依然咄咄逼人。
她质问陈保江村里最后是怎么决定的,陈保江说大家伙再商量下,过几天一定给家婆一个答复。
家婆强调说土地是集体的土地,国家有对农业用地的政策,她是农民,也是集体的一员,只要她不同意,村里就没有权利把这块土地出让出去!
季辞听到这里还挺惊讶的,家婆如果没有去了解过相关的政策,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些话?
陈保江小心翼翼地安抚家婆,旁敲侧击地建议她能去城里住还是去城里住,年纪大了,在城里看病买菜都方便些。
家婆则毫不犹豫地拒绝。
她对着话筒吼:“我死要死在季家老屋里,埋要埋在云峰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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