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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了一刻钟,义正带着莫莲来到了一条弄里。
那儿伫立着一间简陋的房屋。
陈旧,晦涩,外围的墙上还爬满了爬山虎。
“这是?”
“我嫁人之前家里是开裁缝铺的,我从小便对制作衣服感兴趣,里面的那位妇人是我的师傅。”
莫莲探头望去,破旧的屋檐遮住了微弱的阳光,借着丁达尔效应产生的一束光,莫莲才看清了那位妇人的模样。
她长得颇为奇怪,一只眼睛好像已经溃烂,脸上还留着几道烫伤疤。
义正看到莫莲的迟疑了,“别怕。”
说罢,拉着莫莲的手进屋了。
“师傅我来了。”
那妇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了,耳朵也不太灵敏,义正说了两遍,她才缓缓起身。
“这是?你不是去辛者库了么,怎么还出宫了。”
带着哭腔,似是见到了经年旧友。
义正也没止住眼泪,毅然决然地走上去和那妇人抱在一块。
“这么多年没见了,哭做什么。”
义正擦干了眼泪,拉着莫莲上前,介绍今天的来意。
“这是我的头儿,我们来跟您谈生意。”
义正随后做了一番介绍。
这老妇人是整个盛安(安朝首都)手最巧的人,人们虽背地戳脊梁骨称她一句瞎婆子,但是表面上都会尊称一声岳师傅。
“师傅”
在安朝这个封建时代,是一个尊称,一般只形容男人。
女子一般甚少出来抛头露面,大多数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
那种极少数被夫家扫地出门的,也会因为屈辱投河自尽,或者干脆成了烟花女子等着金主再次赎身。
没有姣好的容貌,不依靠男人,靠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番天地的女人,几乎是不存在的,瞎婆子是个奇迹。
人们背地里会议论她的不合群,表面上又会对她保持尊敬。
都是生意人,瞎婆子开口第一句便是,“利润怎么分。”
莫莲也不着急,“您先看看我的东西”
,说罢便拿出了那件蓝天白云衣。
瞎婆子细致抚摸,然后发出惊谔,“这是宫里的东西,你这不是犯法吗。”
“确实明文规定,老百姓不能穿贵族的旧衣服。”
瞎婆子精明得很,“你知道这其中的行当,这不是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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