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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辽在外面坐了一夜,天边泛起鱼肚白,院子里还浸着丝丝凉意。
他捻灭最后一支烟,看了摇摇晃晃的榆树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里面还是静悄悄的,不用想也知道小姑娘还没有醒。
洗了洗手,他给小姑娘煮上了粥。
照例写下了字条,准备去公司。
只是推门的时候他又没忍住折了回来,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小姑娘的门。
眼睛有些红肿,头发也乱糟糟地贴在脸上,膝盖以下都露在外面。
他伸了伸手,给她把被子重新拉回来,拨开了她面前的头发。
他坐在了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只有小姑娘不知道的时候,他才敢放肆大胆的盯着她看。
良久,他蓦地抓住了小姑娘的手,左手心里还是那年替他挡刀留下的长长的伤疤,附着于她的皮肤上。
和她整个人格格不入。
他小心的抚摸着,最后抻开小姑娘的手心,最后在上面落下轻轻一吻。
“其实我也不想的”
,他低垂着眉,轻轻的开始说话,“如果我不是这样的开局,一定大大方方回应你的喜欢。”
而不是藏在阴暗里,不敢回应,甚至不敢看你。
把那些说不出口的爱,埋进泥土里。
如果他是一个正常人,没有缺陷……如果他有一对正常相爱的父母……如果他是正常人之间的产物……那他……梁辽扯了扯唇苦笑一声,把小姑娘的手好好的放进被子里。
“可惜,没有如果。”
他有些不敢面对醒过来的小姑娘,所以去了公司。
怕她再说一遍,他就真的答应了。
……裴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阳光依旧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不大不小的风吹的头发胡乱飞着,衣服微微鼓起,整个人都很舒服。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眼睛,从冰箱里拿冰块出来浅浅消了一下肿,然后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
电饭锅里的粥还没有凉透,她喝了一碗。
在家里待着也是心烦,她索性去了律所里。
忙起来的时候至少不会想起这些糟心事。
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她直接订了个酒店,也没有回去。
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多厚脸皮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梁辽说喜欢,她自己都有些嫌烦了。
还是自己待着比较好。
点了个外卖,窝在床上看了一部电影。
迷迷糊糊中听见了电话铃响,她摸出来放在耳边:“喂?”
那边的声音透露着急切,“裴榆,你在哪儿?”
半晌,她分辨出来是梁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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