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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周遭的冷气扑面而来,走廊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钟叔往后退了一步,屏住呼吸。
这会儿,薄老爷子气顺了些,重重叹一口气。
“不怪钟叔他们,是我和你奶奶让她进来的,毕竟当初是我们把她带回这个家里,虽说她这几年行事荒唐了些,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更何况,她当年救过你奶奶的命……”
薄老爷子一直觉得,就算是一块石头,时间长了都会被捂热,何况是人心呢?薄斯砚冷笑一声,面露嘲讽:“你们把她当一家人,人家未必把你们当一家人,亲情在她眼里只是块垫脚石,把你们当成免费提款机的垫脚石罢了!”
想起之前江隐查到的那些资料,薄斯砚心里怒火中烧,只是为了不让二老伤心,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没想到,他的一次退让,竟换来那个人变本加厉!
薄老爷子捂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疼痛。
他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又何尝不知道那人是把他们当提款机呢?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为了自家老伴。
儿媳在孙子出生那天没挺过来,撒手人寰了,唯一的儿子最后也永远从他们身边离开。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心里的悲伤,不比任何人少,只是为了不让孙子担忧,为了不让他想起那些痛苦的经历,他们只能将悲伤藏在心底,可丧子之痛,任凭多久都抹不去。
收养江盈雪是他和老伴一致决定的,不是为了养老,只是为了以后能有个念想,再加上那孩子乖巧懂事,说话嘴甜,经常能把老伴逗得开怀大笑,为此他还特意观察了一段时间才决定将她带回薄家的。
他原是想着,只要品性好,贪财就贪财吧,他们薄家又不缺那几个钱,可是自从江盈雪嫁人后,一切变得好像不一样了。
阿砚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待见他这个姑姑,他们从前只当他性子冷淡,对谁都一样,便没说什么。
“阿砚,跟爷爷好好说话。”
姜软软扶着薄老爷子,冲薄斯砚摇摇头。
闻言,薄斯砚的眼神柔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我让钟叔扶您回房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阿砚,跟你姑姑好好说话,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动气。”
临走前,老爷子特意叮嘱了一番,这才在钟叔的搀扶下进了房间。
薄斯砚皱着眉头淡淡‘嗯’了一声,薄唇紧紧抿着,眼底是化不开的冰冷。
姜软软看不得他这副模样,上前几步,踮起脚尖,将他蹙起的眉头抚平。
“别皱眉,皱眉会变丑的,变丑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男人被她的话逗乐了,眉峰微挑:“软软喜欢的,难道只是我这副皮囊?”
姜软软眼珠子轱辘转了转,莞尔一笑:“对呀,你喜欢的难道不是我这副皮囊吗?”
她当初选择跟他结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长得帅,她是个颜控。
薄斯砚被她的话逗笑了,唇角微弯,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当然不是。”
他若是那种肤浅的人,至于等到她出现才结婚吗?不过经过她这么一打岔,他心底的怒意消散了一些。
薄斯砚把小姑娘送到楼上房间,又让钟叔给江盈雪打电话,然后慢条斯理地坐在客厅里等着。
他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瘆人得很。
很快,江盈雪就来了。
“钟叔,是不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同意把博海集团20的股份划到我名下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话之人肆意张扬,嚣张跋扈。
钟叔颤颤巍巍地说:“江小姐,您小点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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