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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小平头加上干瘦矮小的身材,看上去就像个老树根。
貌不起眼的五官,外带说话口齿不清,这老头怎么看上去,都和市井普通的老登没什么区别。
再瞅瞅老头身上的这身行头。
大众版的蓝色涤卡上衣,粗布的黑色登山裤。
唯一能称得上与众不同的,就是这老头大十月的天气,还他妈光脚穿着一双塔拉板子。
白涛怎么看都不觉得眼前的老头,像是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老绺子头——“西条胡同的杠爷”
!
孙建伍听了杠爷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自己就是简单地出了一场小车祸,怎么还牵扯出这么多人?想也想不明白,孙建伍干脆也不管这些没脑的问题了。
况且人家都说了,来医院就是来看自己。
东北人讲话,来人就是且(且:东北话指客人的意思)于是,转过身,孙建伍就想介绍杠爷和老叔,给床上坐着的老张头和宋金海认识认识。
那知道老张头早就站起了身子,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杠爷说道:“真难为了这位老兄弟,还对我这个笨徒弟这么惦记!
西条胡同是劳动市场那边吧?啧啧,这离医院可够远的了,老哥哥,亏的你腿脚利索。
你真是有心了。”
虽然老张头这几句话听起来轻飘飘的,但是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
不用细品,大伙儿都听出了这老头明显有些不乐意了。
孙建伍也奇怪,老张头平白无故的,这是抽的哪门子邪风。
没磕没拌的,甚至连人家叫什么你都不知道,师父你就呲牙要咬人?抬眼看着杠爷,孙建伍心里也没有底。
按着杠爷的脾气,看老叔剁了猴子的手那会儿,这老家伙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现在老张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挖苦他,孙建伍还真害怕这俩老头子一两句话不对付,再他妈打起来。
“哈哈,老哥,什么远不远的,你可真会说笑。
我们俩也是听说这孩子受了伤,才有心过来看看。
这猴崽子人不错,做人做事,也挺对我老头脾气。
要不是早听说你老哥收了这猴精,我还真有心带带这小子。”
杠爷气定神闲的说笑,那话里也是说的绵里藏针。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两个老头看着彼此的眼神,都是透着火花带闪电。
老张头“哼”
了一声,一抱拳。
“老哥哥高姓?混的是哪个山头?”
杠爷一愣,回头瞅瞅了老叔。
,!
没想到老叔也是一脸懵逼,迷茫地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杠爷一拱手说道:“原来家住大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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