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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非黑即白的年代,我们被忽悠成什么了?人性的复杂,岂能用这个标准衡量?刘文学斗地主,在我眼里:李宜忠就是偷辣椒的地主,标签化的东西已经深深植入我幼小的心田,加之我从李建松那儿听来的曲折漫长的故事,让我有了自己“独特见解”
,随着年龄知识的增长,我发现我的世界观已经严重偏离我小时候的幻想,为自己愚不可及而哑然失笑,后来,我再析李宜忠,那就是个穷凶极恶的可怜虫,倾其一生智慧,活得人鬼不是,和这样人不眠不休缠斗,不值,他算个什么东西?连跳梁小丑都不如,顶多是生而缝时的被阉割过的跳蚤,不断在欲望山上弹跳,追逐权力和色欲的满足,想想可怜,他那腐朽和没落思想,植根于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一代人的灵魂里,高高举着衰字旗,走向无情的没落。
我并不知道那一晚李瑞芹在偷窥,所以毫无做作,真实地演绎着我的本性。
“天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的牛芳芳也许满世界找你!”
这句话剔肉看骨,来自于李建松的《罗湘豹专打无底洞》里的一句对白的翻版,我当时怎么想到的,天知道。
我妈却笑喷了。
在人堆里,沈冬秋看见王格扬,哆嗦一下,王格扬穿着自己染的并不均匀的褂子,针脚大得可以用手乍,局部地区多云,有的地方浓得化解不开,有的地方淡如灰烟,更多的地方一缕一拉,象僧侣画佛,他妈的,晦气,这个家伙饥寒交迫,佝偻个腰,“你大死了还是你妈死了?腰里咋勒上苘辫子了?你们生产队人都死完啦?怎么剔眉拔梢,把你选进来了?你行吗?能算农业学大寨典型人物?”
沈冬秋鼻子囊得起二节,一脸不屑,差之毫厘,失之可不止他妈的千里!
当年如果不是钱震祖包藏祸心,这个人不就是自己的翻版吗?不要说女人的享受,就是连件象样的人皮都是奢侈,悲之哀,痛之惜,他拽拽自己军大衣。
“能的,我真的能!
沈主任,你要相信我!”
那股无人打理且自己倦怠不想收拾的略带馊臭味逼人。
“别过来!
你身上味太难闻,你是睡猪窝还是狗窝?我给你糊死了,人穷水也贵?说到底,就是懒!
我看你表现,好好干,渠西生产队还缺个副队长,想干不?”
这是在撒狗粮。
“当然!
当然!”
满脸笑容,转过脸,嘴一撇,吐口唾沫:你他妈才穿几天开裆裤,就敢荞麦地看不起秃鸭鸭?你以前还不是和我一样:难兄难弟!
跌倒趴屎上了!
啃口热乎的,你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李会计瘸了条腿,人家不惜余力托举你,你却忘恩负义!
“王格扬,你几个意思?”
“就一个!”
王格扬竖起右手食指,“以沈主任马首是瞻!”
“真的如此?”
“真的!”
“下次再开批斗大会,你敢不敢站出来?”
“你说批斗谁?”
“这还分人?地、富、反、坏、右,走资派、当权派,这些死硬分子,哪个不要批?李会计立场有问题,这是党内你死我活的斗争,不存在个人恩怨你懂吗?你敢不敢带头呼口号?”
“我恐怕不行!”
“你怎么不行??了?我看你尿不起一丈二尺高了,你怕啥嘞?有我给你撑腰,天塌下来,由地等着。”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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