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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日光下劳碌,日向上升,日向下落,从出处来而复往,在土地上照耀。
黑夜去了,黑夜又来,白日过了,白日又有。
他见江河往去处流动,去处却并不填满。
雨云升入高空,风向高处去,向低处去,阴云的影子盖在干涸的土地里,水又从天上落到江河的原点。
他见人修房屋,修园圃,挖水池,在城外和城里种植花与果木,那些铺开的布局既来自未来又来自过去,是佩图拉博商榷敲定的。
他见村庄里有牛群,有羊群,有生长的树和生灵和万物。
建工程的人往村庄里去,他又见房屋建起了、水利修整了、公路畅通了,人和人在群山里开了可行的道。
“男孩握着锤与斧,将新的地方开辟。
他的喜悦也令他喜悦的人喜悦,他的劳碌给了智慧、喜乐、良知,他的工作令事情有所成就,他所收拢堆聚的,渐渐要到同他一并劳碌的人手里去。”
“他在炉里断去利刃,又从炉里取出犁来。”
“他令农耕与牛羊更来到这土地里,又让喜乐安置到公民的心里面。
人要记有他的名,像记日的升、雨的落,他也记他自己的。
他在他经营的事上欢喜,这又是他的职责。”
“洛科斯和他的图纸相接近了,他所经营的事正在成了。
他所治理的众人,是他不计数的公民了。”
“他的身形加增了,从吃与饮里他离了低矮的躯壳,我见他生长,如见日的升、雨的落。”
莫尔斯暂且将笔搁在木架上,将新的纸对光晾起。
江河日月轮转不休,日晷的影在盘面上终而复始地走。
他伏着书写的桌面生了裂纹,是日与风共造的结果。
有些罕见的年头,奥林匹亚的冰雪从最高的山峰上卷着下来,从他面前窗户的菱格里往屋中刮。
在那样的时候,佩图拉博如果身在都城,便可能会来至他身边。
莫尔斯不在乎寒冷,他只为佩图拉博点起一些薪柴,火光摇摇地晃出鲜润的红,佩图拉博同他讲他近日的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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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格外喜欢夸耀他新修建的剧院,从传音的效果、座椅的排布,再到后台的构造,整体的形态,佩图拉博要一一地与他道来,他便一条一条地驳斥,竭尽挑剔之所能,令身形见长的少年人与他争得双颊滚热。
佩图拉博的头发剪短又留长,后来定格在不长不短的形态上,一头黑发像藻类膨胀,映衬他日渐深沉的冰蓝虹膜。
“莫尔斯?”
佩图拉博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安多斯,这不太常见,但偶有发生。
“安多斯与我要做新的比试,同众工匠做演示。
你要出你的题目吗?”
王子朴实地微笑,与莫尔斯问好。
时日让他年岁渐增,由于忧虑不深,倒也不太显老。
正在老去的是哈尔孔,长王子一日不能接下僭主的铁冠,他的皱纹就一日地增加。
“什么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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