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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侯位还是留给了长子楚靖,楚老夫人也终于等来了盼了十来年的翻身时机。
楚老夫人一掌权,立刻将杨姨娘发卖,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喝斥三房没规矩,吃穿用度逾越礼法。
三房闹了个很大的没脸,自此之后衣食住行骤降,原来老侯爷赏赐下来的金银积蓄,也都保不住了。
到如今,三房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三老爷和三夫人在嫡母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阖府都知道,老夫人不喜欢三房,宅门里的下人很是势利,好些人见她们不受重视,都敢克扣三房的用度。
老夫人素来眼里容不得沙,可是对这件事,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默许了。
六姑娘嘴边不知不觉挂上讽刺的笑意,说来楚老夫人和她们三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哪能指望楚老夫人的善心呢?说到底,人都是自私虚伪的。
三房在外面如履薄冰,而内部却和谐的很,仿佛外部压力愈发让他们团结在一起。
三老爷和三夫人感情和睦,一子一女都是嫡出。
三老爷只有几个通房,并无妾室,比起后院复杂的长兴侯,拈花惹草的二老爷,三老爷实在好了太多。
六姑娘就是三老爷和三夫人的独女,今年十二岁。
六姑娘闭着眼睛,慢慢想着,如今长兴侯身体健朗,他名下也有嫡子,除非大房、二房的男丁一夕之间全都死了,否则三房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母亲指望着独子五少爷科举高中,就此一飞冲天。
然而五少爷现在才十一,即便能高中,也是许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说到底,六姑娘能依靠的,还是仅有自己。
“姑娘?”
丫鬟突然叫了一声,六姑娘从沉思中惊醒,她不甚高兴地看着丫鬟,问:“怎么了?”
丫鬟瑟缩了一下,赶紧低头,细若蝇闻地说:“没什么,我怕姑娘睡着了,这才唤了一声。”
六姑娘收回手,被丫鬟按摩了怎么半天,她的手已经好多了。
六姑娘眼睛平静如古井,幽幽说道:“不得长辈喜爱,实在是步履维艰,看来只能自己努力些,才能改变处境。”
“姑娘?”
丫鬟试探地问。
六姑娘回过头,语气平淡地吩咐:“这几日我要勤学勤练,你们提早准备好笔墨等物。”
,!
“是。”
朝云院内,楚锦瑶刚刚把第三页大字写完。
秦沂睡了一觉,一醒来就看到楚锦瑶还在练字。
他回头望了眼天色,说:“你一直都在练字?”
“对。”
楚锦瑶放下笔,揉了揉已然僵硬的手腕,又新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
她已经写满三大页了,这仅是成品,中途写废的纸还有许多。
三姑娘为了显示勤勉,让人将书房的灯一直燃着,六姑娘狠下心让自己练习,但写了一页纸就觉得手乏,不想再写,而楚锦妙陪赵氏说了一晚上话,帮着赵氏斗后院的姨娘。
唯有楚锦瑶,是真的练习了一晚上,直到现在还没有休息。
就是秦沂也感叹:“用不着这样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不用这样逼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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