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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邱鹿鸣跟着到厨房去洗碗,被张丽群用胳膊肘推了出去,“有你俩嫂子呢,这儿用不着你,快陪你姥唠嗑去!”
邱鹿鸣被推得跌跌撞撞出了厨房,就见大舅妈直接将厨房的玻璃门给拉上了,还朝她一个劲地挥手。
客厅里赫存志在扫地,赫敏和边疆已不见踪影,赫长河对她做了个“走了”
的不屑的口型。
邱鹿鸣去接赫存志的笤帚,赫存志不许,“去跟你姥姥说话去!”
邱鹿鸣只得走进赫老太太的房间,赫春梅正趴在赫老太太的膝头,低声说着什么,秋日的阳光打在窗台上和床尾的边边上,天空蔚蓝,窗明几净,这母女俩靠在一起的画面,让邱鹿鸣看得眼热,五十几岁还可以跟母亲撒娇,是多么幸福。
赫老太太冲她招手,又拍着身边,让她来坐。
邱鹿鸣刚坐下,赫老太太又对赫春梅说:“你就应该按着继业的意思,把钱给孩子。”
“不是我不给,是她自己不要的!”
赫春梅不满地坐起来。
“你肯定也没什么好脸子!”
知女莫若母了。
“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和继业就这么一个孩子,早一天给她,她兴许还能做点事儿,日子也轻松轻松,还非得等你咽气了,才能把钱交出去?啊,你要活到我这岁数了,也一直把钱都把在手里?你说你咋就放着好人不会做呢?”
“知道你大方,回去我就给她还不行吗?”
赫春梅对母亲说着话,却不看邱鹿鸣。
“姥姥,我妈妈是要给我的,真是我自己不要的,我又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日子现在也很轻松。”
邱鹿鸣赶紧解释。
“你看!”
赫春梅跟赫老太太撒着娇说。
“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满足,房子车子都有了,她丈夫的工资也不低,根本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邱鹿鸣有种感觉,邱继业去世后,赫春梅与她越来越疏远了。
她倒不是十分难过,毕竟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原身。
记忆里原身青春期回到父母家,每次与赫春梅顶嘴后,都要被冷落很久,最甚的一次居然半年没和她说话。
这次,又要因为在乌市的不服从,又将冷暴力拿出来老调重弹了吗?邱鹿鸣忽然就不想要这份亲情了,当年没有亲人,独自在大长公主府不也过得好好的。
她想马上离开伊市,远离赫春梅。
赫老太太看着邱鹿鸣的表情,伸手摩挲她的头发,“想你爸爸了吧,你太姥爷,也是在我三十岁那年走的,那滋味就是天塌了,我还有四个哥哥,三个姐姐呢,那也觉得再没个指靠了。
你连个兄弟也没有,以后难着呢,你爸爸的钱啊,你就拿着,你妈不差那点钱,她还有你三个舅舅呢。”
邱鹿鸣被说得眼睛有些潮湿,把头靠在老太太的肩头。
这半年来,她因为邱继业和苏毅鸿有了许多安全感,现在邱继业突然去世,苏毅鸿又杳无消息,让她常常在夜里会突然醒来,再也无法入睡。
赫春梅起身去了洗手间,赫老太太低声而快速地跟邱鹿鸣说:“你妈妈就是那个性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打小让你姥爷和几个舅舅给惯坏了。”
邱鹿鸣除了点头,能做什么呢。
赫老太太看了一眼门外,继续说:“你得学着顾好自己了,你妈妈打心眼里觉着全天下谁都得对她好,都得为她着想,反过来你要想指着她对你好,给你搭点啥,那是没门的!
别看我是她妈你是她姑娘,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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