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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打骂侮辱,她听得几近昏厥,四肢乱颤着从许氏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朝段湘烟飞扑过去,“我跟你拼了!”
许氏一个没抓住,一个飞影就从怀中扑了出去,低头只见怀中空无一物,“宝珠——”
这下喊也没用,裴宝珠轻易就将段湘烟扑倒,就像上次在庭院打架般,但这次指甲养的更长了。
长长的五指在段湘烟的头上脸上抓挠着,将指甲都磨得愈发锋利,在段湘烟的辱骂和大叫声中,刺向她另一侧姣好的脸颊。
“宝珠!”
“烟儿!”
许氏和段姨娘的声音齐齐响起,段姨娘也是被吓到了,和许氏一同去拉架。
场面一度混乱,光靠许氏和段姨娘哪里能拉住,沈桑宁想让丫鬟婆子帮把手,话到嘴边被虞氏制止——“让她们打。”
虞氏漠然看着,沈桑宁听闻也只能收住了声。
直到被压制在底下的女子一声尖锐的丝毫,裴宝珠脸上露出解气的笑,收回了染了血的指甲。
“啊!”
段湘烟面颊一热,腾出手来摸了摸脸,面上愈发疼痛,看见手心染上鲜红的血,两眼一黑,“我的脸,我的脸……”
彼时,虞氏挥了挥手,丫鬟婆子们上前,帮着许氏将裴宝珠扶了起来。
除了段姨娘出于怜悯和不忍去扶段湘烟,没人去扶。
段湘烟躺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惊愕地还没回过神,缓缓坐起身,视线中,是被二房夫妇围着宽慰的裴宝珠。
,!
她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被毁了脸,“姑姑,我的脸,怎么了?”
段姨娘沉默着,叹了声气。
段湘烟面颊上多了道长长的血痕,她悲恸地哭泣着,脸上血泪模糊,虞氏朝身侧的邹嬷嬷使了个眼色。
邹嬷嬷点头,上前一副公正无私地道:“作为府中奴仆,公然冒犯辱骂主子,与主子争执打架,公府留不得你这样心气儿高的,但公爷和夫人向来心善,还是能给你口饭吃的。”
言语停顿,段湘烟不用猜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去处给她,说不准就是要她当粗使丫鬟!
此时,沈桑宁又收到来自婆婆的目光与询问——“前阵子将府中产业交由你打理,你当清楚哪处缺人手。”
沈桑宁在让玉翡准备卖身契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答案,眼下都不用思考,直接道:“城郊靠北十里外的田庄,一百多亩地需要收割,前阵子已经收了大半,但因下雨和地势的缘故,被水灌溉得不成样子,需要开渠通水,等这阵子过去又要忙着播种,冬日前还需盖棚,庄子里忙得不可开交,里许久没进新人了。”
虞氏耐心地听她说完,“你倒是仔细。”
“母亲将一应事务交给我,我当然要每一处都了解细致了。”
沈桑宁莞尔道。
虞氏欣慰地“嗯”
了声,“秋种冬收,也不失为个好去处。”
邹嬷嬷颔了颔首,心领神会地道:“段姑娘,从今日起你便叫冬收,待明日一早,就跟着田庄管事去庄上干活,多干些农活,也就没心思去顾着厚皮攀高枝儿了。”
“什么冬收,我不是!”
段湘烟沉浸在毁容的痛苦里,听闻此等噩耗,大骇道,“我宁愿在府中做粗使丫鬟,也不要去庄子!”
田庄里封闭管理,除了管事几乎都没人出来,一家子都住在庄子上种田。
风吹日晒,每日休不得片刻,还要被老婆子们盯着,哪里会是人过的日子!
可任由“冬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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