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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华东疼女儿,薛宛爱儿子,两个人私下掐架,总是一人向着一个,蒋华东这个年纪也不显老,穿上西装还是格外笔挺,脸上的皱纹反而愈加有味道,薛宛这几十年都在和自己臆想中的野花打保卫战,蒋华东什么都纵容她,唯独对待一双儿女教育问题,总是偏颇蒋相思,而且偏得很厉害,根本没有公平可言,他一本正经说,“女儿永远是对的,儿子永远是错的。”
薛宛替儿子打抱不平,他越老脾气越拧,也不和她吵,穿着睡袍阴着脸坐在书房玩沉默。
薛宛张牙舞爪说了半天他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见,这一腔火气撞在了豆腐上,憋得胸口疼,薛宛的必杀技就是离家出走,每每提到这四个字,蒋华东立刻怂,丢下文件和报纸冲上来从后面抱住她,“动不动就生气,四十多了也不怕长皱纹,你对,我反省,行吗。”
薛宛回头问他,“知道错哪儿了吗。”
蒋华东很诚实,“不知道。”
薛宛气得踩他脚,“那你反省什么?能从根本认识到问题吗。”
蒋华东毫不犹豫,“能。”
薛宛推开他坐在藤椅上,“那你认识一下。”
蒋华东沉思了片刻,走过去朝她伸出手,“你好,认识一下,我叫蒋华东。
你叫什么。”
,!
薛宛:“……”
蒋华东看着薛宛五官皱在一起像包子一样的脸低低闷笑出声来。
这样日子一直吵吵闹闹过了很多年,每次都以蒋华东机智应答、薛宛气得躺在床上不给他被子盖他嬉皮笑脸贴上来搂她而落幕,一眨眼就到了蒋升平上高中。
薛宛照镜子总觉得眼角皱纹越来越多,原先还能藏得住,现在不管扑上多重的脂粉都显露无遗,尤其笑的时候,细碎而繁多。
蒋华东这天下班回来进到卧室就看见薛宛坐在梳妆台前托着腮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他一边解着西服扣子一边朝她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从镜子里看她脸说,“怎么了。”
薛宛吓一跳,她转身就炸毛了,“你吓着我了!”
蒋华东嗯了一声,“看来没怎么,只是更年期。”
薛宛垂着头,刚想撅嘴,忽然发现自己这把年纪做这个动作太恶心了,可她被蒋华东宠了一辈子,四十岁还像小女孩一样,有人问薛宛这一生最擅长什么,她一定不假思索说,“和蒋华东撒娇。”
女人不得不独立,是因为没有男人无限度呵护,只能依靠自己变得强大去生存和适应法则,而薛宛有漫长一生去无理取闹,去娇纵任性,做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公主,只因她是蒋华东的妻子。
她语气很低落说,“我老了。”
蒋华东用手指温柔捏住她下颔,“这世上岁岁年年人不同,谁也不会一直年轻。
女人老不可怕,可怕是年轻没有人疼爱,那也只能孤芳自赏,并无意义。”
薛宛迫不及待问他,“那我老了,你还会疼我吗。”
蒋华东嗯了一声,“永远都会。”
这样的话还问什么,数十年如一日,疼她成了他的习惯,虽然他沉默寡言,不:()那年我曾错入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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