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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饭后正好走走,消食。”
谢知行没坐步辇,让旁人也不必跟着,只带了迎禄就去找熙常在。
端亲王目送皇帝移步后,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皇兄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就开始心神不宁,晚膳也没用几口,肚子里空荡荡的,谈何消食?端亲王有所不知,他皇兄是气饱了。
……熙常在的帐蓬里,隐有火光透出来。
影影绰绰的火光映入眼帘,谢知行黑着脸步入其中,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勾得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再看清面前的景像,当真把他气笑了!
云皎搭来了小炉子,里面盛着炭,宫女手上拿着长签,挂着肉条架在火上烤。
一旁的桌上还放了个沸腾的锅子,锅子旁边放着多个放着蘸料的小碟。
锅中,浮沉着软烂的羊腿骨肉,肉香伴随着蒸气转着旋儿直冲脑门。
帐营里有三个开口作窗户,倒不至于缺氧或是闷着,但燕赤人用膳大多清淡,没有搞得一屋子肉味的做法,谢知行闭着眼真以为自己走到了羊腹之中。
“参见皇上!”
见皇帝来到,云皎慌张地将烫好的羊肉塞入嘴里囫囵咽下,滑跪行礼。
今儿外面的天气还是冷。
迎禄心惊胆战地看着熙常在一边请安,嘴角一边冒白烟。
“……你,把铜镜拿过来。”
在谢知行的命令下,雪芽颤颤巍巍的将一面小铜镜奉上。
他拿着铜镜走过去,对牢云皎的脸。
云皎眨眨眼睛:“皇上!”
“嘴巴都冒烟了,不知道放凉了再吃?”
迎禄很懂事地拿来旁边的果子露,让谢知行扶起她后,喂她喝下。
云皎很乖地接受了投喂,当众人觉得气氛刚缓和下来之际,她一脸震惊地道:“皇上,火锅怎么可以等放凉了吃?吃的正是那股热乎劲!
嫔妾的舌头水里来火里去,真金不怕红炉火!”
“……”
谢知行很久没见过说话这么欠儿的人了。
他实在忍不住,捏着云皎的腮帮子,迫使她张开嘴巴,捏住她的小舌头:“真金不怕红炉火?朕捏着倒是软。”
他发现云皎的舌头比旁人要短些,酷似粉粉软软的小猫舌,他没舍得使劲,动作很轻柔。
“呃呃呃……”
见云皎想要说话,他松开手。
嘴巴得到自由的云皎:“皇上如此俊美,嫔妾真金也化绕指柔。”
谢知行觉得她还是把嘴巴闭上比较好。
云皎却不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她巴巴地望着他:“皇上,再不吃的话锅子里的羊肉就要老了。”
平常人在皇帝面前都小心翼翼,哪怕忍受着不适亦得保持优雅,因此除了长辈以外,谢知行也很少去想过照顾别人的感受——自打懂事以来,他身边就有起码八个太监宫女嬷嬷呼前拥后地照顾,生怕他冷了热了疼了饿了,而他的母妃跟父皇又格外能藏事儿,他见到的每个人,都习惯性地对自己的感受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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