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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即便魔修没有影响到原穆州的心境,但沈君玉这丝毫不掺杂任何感情的眼神骤然刺痛了一下原穆州。
然而想到沈君玉前世可能受过的委屈,原穆州静了一瞬,喉结微动,难得露出歉疚服软的神色,沉声道:“君玉,从前有些事是我误解了你,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有委屈。
但既然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有些事,我们是可以好好说清楚的。”
从未有人见过一向清冷高傲的原少宗主会对人露出这种求宽恕的服软情态。
众人诧异不已,同时也愈发笃定了先前的猜测——必然是原穆州脚踏两条船了,要不然堂堂剑宗少宗主,何至于低声下气到这种境地?
沈君玉听完原穆州这番话,清润面孔上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流露,良久,他微哂。
“我对你,早已无话可说。”
原穆州眉心狠狠一跳,一旁一直沉默的魔修却在这时忍不住轻轻弯了一下唇角。
这时,沈君玉再次面无表情地看向原穆州:“还有,你若真觉得愧对于我,现在就该让开。”
原穆州薄唇抿成一线,神色沉凝,没有发话。
沈君玉的忍耐也在此刻即将消耗殆尽,他的手已经默默按在了剑柄上,忽然——
“君玉,我并非有意阻你去路,只是思源的伤势已经不好了。”
沈君玉:“哦?那又与我何干?”
原穆州眉心再次狠狠一跳,但良久,他还是压下心头躁郁,尽量平静地道:“云伯母说,你和思源血脉相连,只要你用金丹替思源温养丹田,就可保思源丹田没有枯竭之忧。
你毕竟是思源亲兄长——”
“放屁。”
原穆州脸色骤变。
忍无可忍的魔修终于冷笑一声,便嘲讽不尽地看向原穆州:“没想到堂堂剑宗少宗主,竟比我们魔修还伪君子,连杀人夺丹这种事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真是令人佩服啊。”
魔修这句话一出,原本阵法内还在静静吃瓜的众弟子不觉哗然,也纷纷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看向了原穆州。
原穆州面色冰寒,身上气场沉凝如海:“你以为仗着君玉护着你,我就不能把你如何了么?”
魔修淡淡:“少宗主且慢,我并非有意挑衅。
但关于金丹温养丹田一说,我想问少宗主三个问题,少宗主可否替我和沈大公子解惑?”
魔修提问一出,原穆州就想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可听到魔修带上了沈君玉以及一旁沈君玉淡漠的态度,他又猛地沉默了。
良久,原穆州竭力压下胸中怒火,冷冷道:“你问。”
魔修:“用金丹温养对方丹田,是不是要取出己方金丹?”
原穆州瞳孔微微一缩,心头生出一分不祥的预感,但静了一会,他还是道:“金丹修士本也可操纵金丹作战,即便离体,只要太久,也不会有事。”
魔修嗤笑一声:“好,那我再问,沈小公子的情况听起来很差,若要让沈少宗主替他温养丹田,是否沈少宗主的金丹在这期间就拿不回来了?”
原穆州猛的沉默了。
一直听到这的众弟子也不觉哗然——这,细思恐极啊……
而此时,还未等原穆州说什么,魔修便已眸光锐利地看向原穆州那充斥着不安、怀疑和沉凝的清冷面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问:“还有,若是沈小公子一辈子都找不到修复金丹的法子,那沈少宗主的金丹还能还回来么?”
“毕竟,这金丹看上去好借,却未必好还啊。”
魔修最后一句话说完,全场一片死寂。
本来众弟子们只是吃瓜,可吃到这,便不觉疯狂瑟瑟发抖。
知道了大宗门这样见不得光的秘密,之后他们该不会被灭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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