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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双双也摸着自己的膝盖,泫然欲泣。
霍玉玉面不改色,“照卢姨娘这么说,一个人做过某事,他之后就一定会继续做同样的事情吗?”
卢姨娘面色一凝,“当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这不代表,老夫人以前不追究,这一次也不追究。”
老夫人横了卢氏一眼,但霍玉玉接下来的话,让她差点把眼珠子瞪掉。
“那姨娘曾当人外室,以后也会如此吗?”
霍玉玉一脸天真无邪。
卢氏的脸当即就气红了,“你、你侮辱……”
一句整话都说不出,伏在老夫人脚边呜呜咽咽地哭,霍双双也跟着哭,哭声此起彼伏。
老夫人不耐烦地捻着佛珠:“这么说,确实是你推的双双,你知错了?”
霍玉玉没有回答她,而是站了起来,撩开袖子给老夫人看,“祖母您看。”
白生生的胳膊上,青了一大片。
而后,她又撩起襦裙。
两个膝盖都破了,血珠子半渗着,流下两道细细的血痕,嫩藕似的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祖母,您知道我打小就怕疼怕苦的,若是我存了心要害双双,我自己怎会这般狼狈?”
霍玉玉开始委屈,说着,也落下了泪。
老夫人一个头两个大,干脆摆手道:“看来此事确实有误会,卢氏你也别哭了,身为长辈像个什么样子!
走吧,都出去吧,让我清净清净。”
卢氏还想说什么,但章苹之已经放下佛经,带着霍玉玉离开了,看老夫人的态度,也只能作罢。
出了静安堂,卢氏一把掐在霍双双的胳膊上,疼得霍双双直往后缩,却也不敢出声。
她恨铁不成钢道:“摔都不会摔,要你有什么用!”
霍玉玉这边,跟章氏回了院子就开始哭,抱着章氏的腰大哭特哭,声泪俱下,像是要把滔天的委屈都哭出来。
章氏撩开女儿的衣服,看到那些伤,也没忍住落了泪。
霍恺同那边听着哭声找了过来,正巧看见这一幕,正犹豫着加入还是偷溜,霍玉玉发现了他,赶紧道:“阿娘别哭,以后我和弟弟会听话的,再不会给您惹祸。”
章氏点点头,擦了泪看着女儿,又看了看忽然出现的儿子,又把儿子也招来抱在怀里。
霍玉玉挤了挤道:“阿娘,弟弟说他要考功名,给您挣个诰命夫人当呢!”
“我何时——”
霍恺同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转而道:“娘,阿姐改过自新,说她明日起就要上学堂呢。”
谁知霍玉玉接着他的话就说:“我对圣贤书确实没什么兴趣,但求多明些事理。
识了好多字,学会筹算,以后无论是当家还是做其他的事情,都有益处。”
霍恺同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但是章氏信了,热泪盈眶,欣慰道:“都长大了,长大了。”
霍玉玉轻轻嗯了一声,跟霍恺同大眼对大眼,神色却格外温柔。
她说,“阿娘,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健健康康,保护我们长大。”
章氏听得一怔,良久,才抵住霍玉玉的额头,轻声道:“是娘对不起你们,娘改。”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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