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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眉头一皱,连忙将竹简塞入怀中:“诗,何诗?”
说完后,老者对小二甩了个眼色,后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端着木盘快步离开了。
见到老者一副防贼的模样看着自己,白衣公子哑然失笑,微微转头,看向了路面上一起绝尘的凤七背影,喃喃道:“夏国,果然如同传闻一般文风鼎盛,此行倒是不虚。”
老者微微一愣:“这位公子,听口音,莫非不是我大夏子民?”
白衣公子并未作答,只是带着胖丫鬟回了本来的座位,让人瞧着,不由觉得少了几分教养。
老者也不气恼,拍了拍怀中竹简,一想到可以回府交差,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老者正是雅人集东家礼部尚书赵府的管家,平日里就会没事坐上一时半晌,若是碰到了佳作,也会想尽办法弄来献于主子用于扬名。
再说凤七,去雅人集糊弄完差事后,回到越王府时只见一片乌烟瘴气,荷塘旁架起了一口大锅,一股苦涩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而此时的秦游正捏着鼻子拿着蒲扇扇风。
对于秦游这种迷之操作,凤七已经见怪不怪了,随手叫来一个丫鬟问了一嘴,这才知道三少爷是在煮什么所谓的盐。
“哎,三少爷这病情,不知何时才可痊愈。”
挺着个大肚子的老管家朱善走了过来,看了眼凤七,面带忧容:“大少爷早间便上了朝,这眼瞅着过了晌午还未归,想来是那些绝户的监察使又刁难大少爷了。”
“平贼得胜归来,监察使何故刁难?”
朱善沉沉叹了口气:“大少爷统辖骁营五千人,辅兵近万,民夫八千,这近三万人去剿那不足万人的流寇,却足足耽误了月余,那监察使岂能放过如此良机,少不得要在陛下面前好好参大少爷一本。”
凤七愤愤不平的叫道:“渭南道水患,路面泥泞不堪,大军如何能不耽误。”
“愈加其罪何患无辞,那些绝户的酸腐是什么德行还用老夫言说吗。”
朱善转头望向了正在“玩火”
的秦游,眉宇之间满是忧色。
朝内文官一直打压着武将,而自家大少爷又统管着八大营京卫,不在京中还好,回了京,自是成了众矢之的。
老爷镇守边关常年不在京中,大少爷性急如火,每隔几日就遭那监察使弹劾,二少爷又跟着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游历四方,如今家里只剩下一个小少爷,而这小少爷整日却如此的不着调,越王府,难道真的要日渐衰败下去了吗?
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朱善轻声对凤七说道:“在军中时你便是老爷侍卫,是亲近人,待年关老爷回来时,得了空你劝劝老爷,不如入宫和陛下卸了边关的差事,从此以后当个闲散王爷有何不好,何苦在这吃人的朝野中受那鸟气,日后小少爷再闯了祸,老爷也能庇护周全。”
凤七烦躁的踢开了脚下的石子,默不作声。
自己何尝没想过这些事,可若是王爷退了,这大夏的满朝武将可真就没了活路了,不知要被那些文官打压成什么样子。
“成了!”
蹲在地上满脸黢黑的秦游转过头,露出了一口小白牙:“从此以后,咱府上哪怕是看门的黄狗那也得吃精……额,对,是叫沙盐,就是咱家的狗,平常也得吃沙盐,省的出去配种的时候跌了本少爷的面儿!”
朱善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捂住了秦游的嘴:“三少爷,万万不能再说胡话了,沙盐,那可是陛下和后宫妃子们才有资格食用一些的。
“嘿嘿。”
秦游傻乐一声:“这叫什么,叫人不如狗,本少爷就喜欢被别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老管家朱善一捂胸口。
王爷英雄一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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