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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
李寒峤大概也担心自己一睡不醒,睡前,他没把遮光帘拉严,窗外午后的光线只被两层厚纱遮住,映得屋里一片朦胧氤氲。
耳边是空调送风的白噪音,杂糅着另一个人平稳的呼吸声……叶暇扯着个被角坐着,脑海里冷不丁蹦出四个字。
岁月静好。
他打了个哈欠,带着点迷糊轻笑了下。
李木头、李木头啊……
这么大的沪市,他怎么就能再遇见李木头呢?
叶暇左右甩了甩头,伸了个懒腰从床边毯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着,去摸索自己丢在地毯上的毛衣,抓到手里,窸窸窣窣地穿。
原本屋里就没有多亮,头套进毛衣之后,叶暇的视线彻底暗了下来。
他一只手先穿进袖子,另一只手拽着毛衣下摆,脑袋左顶右怼地找领口,两三秒后,终于寻着一个口。
于是叶暇晃着头用力往进顶,但怎么努力,脑袋都被紧紧束缚着,怎么都没法重见天日不说,想出来都找不到路。
这件不是贴身毛衣,紧贴在脸上的时候,扎得叶暇难受,但还没彻底醒过来的大脑只有一根筋,于是他挣扎的动作更大了些。
李寒峤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毛衣怪。
第一眼看过去是张牙舞爪,再定金一看,原来是无能狂怒。
他轻笑了声,撑起身来。
“别动。”
叶暇听到身后传来低哑的声音,话音落后,一只手隔着毛衣,不轻不重地落到了他头顶。
“坐下来。”
李寒峤说。
于是叶暇踉踉跄跄地往后倒退一步,重新跌回毯子上。
啊,上次这么咚的一下……好像还是这家伙刚磕完脑袋的时候呢。
莫名其妙地,叶暇脑海里闪过这么一句话。
头顶的触感时有时无,叶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大约是被缠住了,而李寒峤现在在给他松绑。
“袖子和领口都套到一起了……你怎么脱的。”
李寒峤说,声音还带着刚醒的哑,却又含着笑。
“就,随便一丢。”
叶暇声音很小,倒不是觉得自己衣服脱的乱七八糟丢人,只是……声音莫名就大不起来。
“……你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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