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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到季庆尘召出阵法的这一刻,谢淮芳才明白原来先前他真的是对她手下留情。
而她后来所说要与他“同归于尽”
的话,在他看来想必也极为可笑罢。
阵法金光泛起,无形流丝缚住谢淮芳的四肢,她隔着重重耀眼光芒往阵外看去,只见他翩飞的衣裳,在并不柔和的光辉里,季庆尘露出的那张本就平静无波的面容,亦更显玉雕一般的冷意。
“不可以。”
他开口,声音极其平和地说出这三个字。
季庆尘虽然没有特指“不可以”
什么,但在场另外两人却从其态度中明白了。
“你以为你是谁?我想去想留,怎会是你能决定的!”
谢淮芳一点都不想对他客气。
她知道自己现在面对季庆尘是一张白板,她打不过他,可这又怎样?谢淮芳是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忍耐被他扣在身边时,那种既漫长又无聊的虚度岁月。
“盼盼,你总要学会适可而止。”
季庆尘没有愠色,他依然平静地注视着谢淮芳,在他看来她一次再次地试图从他身边离开,就已经是违背了当初的“约定”
。
谢淮芳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想法,她匆匆反驳:“要适可而止的人是你才对。”
“可你当初答应过,永远不会离开。
……你答应过。”
似乎担心谢淮芳听不清楚,季庆尘咬字重复了两遍,他被困在这种执念中,目光专注如一。
与季庆尘的认真态度相比,谢淮芳现在有些记不起她是什么时候答应他,会永远留在他身边的了。
她疑惑着,也迷茫。
过了好一会,谢淮芳才在季庆尘愈加冷沉若有风雪摧折的视线里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季庆尘替她挨了一掌。
即便受伤,他也不肯松开她,谢淮芳被他折腾得没办法,所以答应他不会离开。
“……我没有说过‘永远’。”
谢淮芳想了一会,为自己差点遗忘的事情进行开脱。
她的确没有提过“永远”
,但季庆尘私心以为只要她答应了,便是永恒。
时间的长短不足以证明什么,他想要的是她那一刻的心软和心动。
至少在那短短一瞬间,谢淮芳答应他的时候,她想的是他。
因为是他,所以她才会答应不会离开。
念及深处,季庆尘心中踯躅越发难解,“难道你对我就再没有……”
“季掌教。”
令潜墨出声打断了季庆尘的询问,“还请季掌教分清何为轻重缓急。”
他不是不让季庆尘表明心意,只是一方面令扬被困,另一方面现在谢淮芳也不复什么温和态度。
他们两个人在这种境况下各说各的,很容易引起更大的误会和纷争。
令潜墨不想让简单的事变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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