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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嘈杂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噼噼啪啪,裹挟闪电的暴雨声。
白绒狐死死咬着唇,内心衡量片刻,决定找个地方等雨停。
他走到空旷的长廊边坐下,对着雨幕中被雨水拍打的树叶发呆。
夏季的雨总是来势汹汹,他的南瓜裤淋湿了一半,黏糊糊贴在身上。
也许是雨声太大,白绒狐并未注意到身后啪嗒的脚步声。
脚步声的主人停在白绒狐身后,垂头俯视他。
白绒狐是坐着的,他又缩成一团,此刻在迟朝洲眼里,他整个人小得可怜,像只蚂蚁那般小。
离得近了,迟朝洲似乎能听见白绒狐隐忍的呜咽声。
卷卷的发丝上沾着雨珠,随着主人的动作而颤抖,摇摇欲坠。
“你在哭什么?”
迟朝洲蓦然出声,白绒狐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一道冷冽声音自头顶传来,他被吓了一跳。
惨白着脸,下意识向后退去,可他身后已经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他一下仰倒,摔进雨帘中。
“啊--”
摔的地方并不高,但白绒狐已浑身湿透,长裙紧紧贴在身上,露出里头粉白的皮肉。
他眼冒金星,半天还没缓过神,迟朝洲只能过去将他带回长廊。
雨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苍白的颊侧缠绕着湿发。
他幽怨目光盯着迟朝洲,狼狈之下,他哭得更凶。
迟朝洲显然也没想过这种情况,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尴尬地抿了下唇,“抱歉。”
“难受死了!
!
你干嘛幽灵一样……”
白绒狐话语破碎,一边哭一边吐字不清。
他舌头不听使唤,一股脑把所有事儿都怪在迟朝洲头上,还撒泼耍赖要迟朝洲给他道歉。
他絮叨许久,可都是一个人唱独角戏。
慢慢地他止住哭泣,恶狠狠地盯迟朝洲。
雨渐渐停歇,破开的云层中绽出一梭日光,刺得眼睛生疼。
“我送你回去。”
迟朝洲语气极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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