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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从冬宴起,也有□□日不见他。
“王爷有所不知,太傅身体抱恙,耐不住寒,还请王爷见谅。”
郑宣致这心里不是味,明明与苏直同为摄政王一党,但叶亭贞却是偏爱苏直,冷落他!
也难怪,谁让他膝下唯有一子,又是不成器子孙,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全然不顾祖宗脸面。
比不得膝下有二女的苏直,这好处都往他家去了。
叶亭贞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苏直在拿乔,这逢年节还得他这小婿去拜见岳父大人才是。
苏直这厢也是累着了,这来自宫里与各田庄的礼库房都快搁不下了,还得招呼着沾亲带故想捞点油水的亲友。
正躺在榻上由侍女喂了冰糖雪梨汤,刚抿出一口滋味来,就听得小厮来报——
“王爷与王妃到!”
他捋了捋胡须,心里计较着,对端坐在榻前的那人悠悠开口:“云儿要不要避一避?”
来人正是苏云芸,当今贵妃。
她一身热烈张扬的青黛色华服,裙摆繁复落迭在铺了波斯毛毯的地上,上面缀满了大朵大朵的绛色牡丹,端的是雍容大方。
此时正戴着乳白帷帽,遮住容颜,轻纱之下目光如波般婉转流动,她起身,“听闻父亲新得一株腊梅甚妙,那云儿就去后花园逛逛。”
她此次回来省亲,未免兴师动众,只带了寻常侍女与侍卫,装扮成普通官家夫人,也不惹人注目。
待苏云芸捉裙旋入后院时,叶亭贞余光中只暼得一青色裙角,一行人匆匆进了正屋。
苏直坐直身子,适时咳了几声,吩咐下人沏了上好的西湖龙井,茶香溢了满室。
“王爷同王妃过来,老夫有失远迎。”
叶亭贞放开了紧牵着苏芷云的手,让侍女解下了鹤氅搭在椅背上,撩袍坐在榻前的紫檀木桌旁,苏芷云端坐在他身旁,带着得体笑意。
“岳丈抱恙,小婿怎有不来之理?今日是小婿带着芷儿来看望岳丈,特带了些补品给您补补身子。”
他说的恳切,苏芷云也是淡淡笑着,“是啊,王爷说好些日子没瞧见父亲,今日正巧得空,一起就来看您了。”
苏直瞅了眼苏芷云,只觉她今日敷的粉厚了些,衬的她愈发苍白,自觉对她心生亏欠。
心里默默叹口气,和乖巧柔顺的大女儿不同,这个小女儿自幼不争不抢,与她死去的娘一样,并不是很讨人欢心。
“如今看着芷儿与王爷如此恩爱,为父也就放心了。”
苏芷云不答话,只是绞着手中的帕子,低头垂眸。
叶亭贞又陪着苏直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言归正传,“不知先太子一事,太傅如何看?”
苏直虽称病不上朝,但毕竟耳目众多,总能知道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依老臣之见,不妨先遂了季沉,免得口舌之争,犯不着惹得文人士子舌诛笔伐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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