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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沛云没说话,她实在不敢说话。
今日的经历实在太过离奇,先是陆怀泉替她撑腰,又抱了自己,眼下还在替自己擦泪。
来了侯府这么久,她都没有离他这般近过。
方才在他怀中僵硬着一动不动时便发现了,陆怀泉平日里虽眉眼严肃,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但他身上的体温却是炽热的。
他的手掌,他的怀抱,他指尖触及自己每一处的皮肤,都会引来滚烫的颤栗。
此刻也是,手指拂过自己眉眼时,眼睑控制不住地颤抖,纤长的睫毛落下浓密的阴影,就像狂风中摇摆的密林。
陆怀泉手指用力,脸侧瞬间传来尖锐的刺痛。
杨沛云抬眼,二人四目相对,她恍惚在他眼中,看到了隐忍的愠怒。
“都被欺负成这样都不知道说话,”
他松开手,被抹去的脂粉黏在指尖,露出遮掩下的伤痕,陆怀泉不悦道,“侯府的姑娘被人家按着打,传出去像不像话?”
杨沛云没有听明白,只是含着眼泪道歉:“不会再有下次了,沛云不敢辱没侯府名声。”
他是这个意思吗?!
陆怀泉被她这句话差点气得心梗,缓了许久没有再开口说话。
眼见他神色越来越难看,杨沛云也不敢再说,马车就在凝重的沉默间回了侯府,下车时,陆怀泉冷着脸道:“回你院子闭门思过,没我的命令,一步也不准外出。”
杨沛云不敢拒绝,低声说是。
她自己慢吞吞地回了西苑,今日久不回来,巧安以为她又被留堂,如今见人满脸是伤的模样,大惊失色:“姑娘这是怎么了?!”
直到在院中坐下,杨沛云才从恍惚间清醒。
她给陆怀泉添麻烦了,她白着脸想。
巧安问话她已听不真切,杨沛云怔愣地转头去看紫藤亭,春意已来,开了不少的花。
也不知往后,兄长还会不会愿意再来自己这里,会不会再陪自己学习了。
她失神地想。
林若浮找了陆怀泉来用晚膳。
今日汴京,书院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六品署正刘家的女儿刘渝,欺凌侯府新来的表姑娘,本是个芝麻大的小事儿。
却因侯府长公子陆怀泉亲临书院,讨要一个公道,还亲自将人抱走,兄妹关系深重。
杨沛云的名讳再一次响彻汴京城,与上一次看热闹的戏谑心态不同,众人心知如今这表姑娘算是攀上了宣平侯中最粗壮的一棵大树,有陆怀泉护着,往后京中贵女,公子王孙,谁也不敢再轻看她。
林若浮本是想叫杨沛云,但听人回话陆怀泉下了紧闭,不许她出院子,便又找了自己儿子。
母子二人的席间总是冷淡的,见陆怀泉神态自若地用膳,她问:“书院那边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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