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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大婚之夜,皇帝杀了人,又隔着一道屏风宠幸了个宫女。
沈茴开始后怕。
她没有想到“月事忽至”
这样的小意外会引来皇帝如此的暴怒。
她也不确定自己做的这点手脚是不是太冒险了。
屏风外宫女压抑的低泣入耳,屏风这一侧的沈茴紧紧攥着被子,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巴掌大的小脸泪洗一般。
原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这才晓得境况比她想得可怕得多。
她害怕。
她想回家。
谁能来救救她,带她离开这里……听见脚步声的时候,沈茴身子一僵,惊惧地抬起眼睛。
她害怕醉酒的皇帝去而复归,拿着剑来杀她!
视线早就被泪水模糊,她眨了下眼睛,眼眶里盈着的泪珠滚落了下来,才堪堪看清来人。
不是皇帝!
沈茴瞬间松了口气。
那是个身量修长的男子,红衣玉带,裹着一件月白棉氅。
他从外面进来,带进来一丝凉气。
沈茴下意识地扯了扯被子,裹住着寝衣的身子,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宫里哪有旁的男子?“娘娘受惊了。”
他平和的声线里似无喜怒,又隐约泠泠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沈茴还没有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呆呆望着他逐步走近,她一动不动,只有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他停在龙床前,距她一步之遥。
沈茴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五官漂亮得世无其二,是沈茴不曾见过的白玉无瑕仙人貌。
他薄唇微抿,始终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偏偏他垂目睥着旁人时,那双漆色的眸子里不含一丝情绪。
“你是什么人?”
沈茴皱了下眉,警惕起来。
他忽然笑了,重重烛影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神色被衬得莫测起来。
“裴徊光送娘娘回永凤宫。”
裴徊光。
沈茴打了个寒颤。
对于她的反应,裴徊光毫不意外,神色不曾变过。
沈茴怔了一瞬,颤着手匆匆掀开被子下床。
她想逃离这里,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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