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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他家大人就突然这么话音缓慢的对他说了那句话。
说完,大人才终于完全转身,毫不迟疑的缓步离开了公主长陵。
长业思绪翻飞,没注意身旁突然凑来了一人,也可能是这气息太熟悉了,所以才没做出反应。
只听走到了他身旁的长风突然在他耳边说道:“大哥,你有没觉着咱府中这个别的丫鬟……似乎是长得有点太招人了……”
长业听他这么一说,视线逐渐落在院中一位现下正独行在小路上,却有两个高大男仆在一旁争相讨好想为其打伞的丫鬟,瞧着丫鬟那有些眼熟的面孔,长业只道:“怎么,你也有兴趣?”
长风摸了摸下巴,目中是欣赏,但却摇了摇头的道:“好看是好看,但大哥你不觉着好像是跟谁……”
长业说着这谁人,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是有几分相似啊……”
挠了挠头,长风又潜意识的道:“小弟觉着我恐怕是无福消受。”
长业将视线从丫鬟与仆从的身上收了回来,但某些记忆却不受控制的突然又冒了出来,接着方才所想而去。
那时出了公主长陵那事之后,大人一如既往的勤勉做事,长业便以为这事就算过了,但没想之后不久,在出京办事时,京外的一条繁闹长街上,他与大人碰巧却遇上了一位年轻女子卖身葬母。
当时那女子跪求到了他们面前,他家大人本是目不斜视的直接走过,却突然就停了下来,又缓步折身清冷的走到了那浑身缟素的女子面前,女子那时并未注意到有人走到了她面前,只一个劲的向过路的人叩首祈求。
终于瞧见眼前停了双步履,满怀希冀的抬起了头,却被眼前男人漠然的目光注视着,一时有些心下惴惴的不敢直视,没想男人冰凉的手却突然轻捏住了女人的下颚,将她的头给完全的抬了起来,然后半晌,才终于松了手,用白娟擦了擦手指,对侯在一旁的他缓声道:“长业,带走。”
而这之后,某天,他家大人的桌案上便出现了那卷处置名单,而在名单旁,很快又出现了一幅画卷。
之后他们掘地三尺的便也要将画像上的人给找出来。
长风又看了眼拒绝了男仆,已快转身不见的丫鬟身影,他想,起初几年大人本是一心求权,但偶然之下外界却接连的在大人面前提及那位公主,这之后又再见到这丫鬟与那位公主如此相像的脸,恐怕才会勾起大人,压抑了这么多年对那女人的仇怨吧。
毕竟当年大人被那女人折辱,与晚夫人的情缘被狠狠掐断了不说,之后这位公主突然离去,大人也因屈服于公主淫威这事,败坏家风,令家门蒙羞,而被老爷给狠心的逐出了赵家家门,之后又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夫人受难,当年这事,换了谁来,轻易也过不去的,更别说是大人这般性子的人了。
虽然那时大人什么也没说,但长业经过这么些年不间断的寻找,他明白大人的意思应该就是——活,要见人,死了,也要见尸骨。
之后四年大人的势力逐渐扩张,但他们几乎找遍了全大陆,却也没找着丝毫画上女人的消息,长业本以为大人便会不再费力了,但没想之后两年,大人却不惜手段的将暗网势力扩张到了更深处的地方,连窦灵国他们都开始涉足了。
长业想到那卷名单上被接连处置了的人,他只觉,他家大人如此“心心念念”
要处置的一个人,没料,这人突然出现,却又突然的这么摇身一变,再回到了高位,还真是天不遂人愿,他家大人的这心愿恐怕是很难达到了,除非……长业脑中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逝,赶紧便摇了摇头,这种念头可不是他该有的,他家大人肯定是知晓分寸的,也一定不会仅因这,就走上那样一条路。
毕竟,仅这事哪值得他家大人冒大不韪涉这样大的险。
费这么多的神。
推墙上几日下来,仪典事宜筹备的已差不多了,命妇们的提前行贺也宣告结束,萧辰意这两日便都在景粹宫里熟悉着大典之上的一应仪程礼节,同时还在等着司礼监那边将仪典上要穿戴的珠冠及大衫礼服给她送来。
自回宫之后,除了接见命妇那几日秦昭没怎么来过景粹宫之外,其余时间,他常常无事便往她宫里头来,俨然跟当年三天两头往她府上跑差不多了,不过这段时间下来,萧辰意见秦昭待她似乎还是如当年那般至真至诚,她心下也感到慰藉。
当年她果真还是没白疼这孩子。
今日,是司礼监安排送礼服过来的日子,萧辰意此时便在皇帝养心殿的后殿中试穿礼服翟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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