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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疏答了一声好,便拿起一个钳子,走到那人面前,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颧骨有些宽大,看起来有几分憨厚,皮肤黝黑,嘴唇却煞白,他腹部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伤口了,让尔良打来一盆水,给这人清洗了起来,那小伙子痛得几近晕厥,“好痛啊!
轻点啊!”
“忍着点啊!”
,房疏都快要失去耐心了,慢慢才露出了这许多伤口,肚子像被铁碎片炸成了蜂窝,脂肪层都外翻了,伤口处有灼伤的痕迹。
“你这是怎么伤的?像是火器所伤!”
,东西路都没有怎么使用火器,只有中路大量使用了。
“我军后方营炸了,弹出的铁片伤了很多人”
,那伤兵说话有些吃力,“我躲在一块铁板下,偏偏露了个肚子”
听后,房疏手顿了顿,依然低着头,尔良都有些看不清他神色了。
他问得有几分小心翼翼,“你是中路军的人?”
,又将钳子在一旁灯上炙烤起来,消着毒。
那小伙子点了点头,“是霍大人命人送我们回来的。”
“霍大人?”
,有几分激动和隐忍,拿钳子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尔良忍不住开口,“少爷”
“嗯,亏得霍大人年少英雄,也挡不住这天降的颓势。”
,伤兵眼里的伤痛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失败。
房疏开始要给他夹出铁片,问他:“你们战死的副兵头是李宁吗?”
他刚点完头,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传来,“好疼啊!
可以把我打晕了再取吗?”
尔良一旁看着那外饭的肌理,觉得有些反胃,别过眼,去帮忙给一旁的人换药了。
“小子,忍着点,没有麻药什么!
不取就得丢命,也别乱动弹,待会儿把你大肠给夹了出来,我可不管!”
那士兵一听,扭动挣扎的身体立马不动了,身上都痛得沁着细汗,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房疏也极尽小心之能事,才好不容易掏空了这些肉蜂窝,半个时辰之后,房疏额头也是青筋暴起,细汗涔涔。
最后终于呼了口气,他笑了起了,“小子,运气不错,都没有射入脏腑!”
在这秋夜里,士兵脱去了铠甲,衣衫淡薄,却被汗湿透了贴在身上,他听后,胸口剧烈起伏,下嘴唇咬出了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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