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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小五咕隆一口咽下七返膏,抵住嘴里的腻味,想要开口解释,花车雕像走过了,不小心打到了柳幽幽。
大师姐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尤小五,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瞧。”
大师姐的话里包含经文的清风之效,荡开室内的灵气波澜。
尤小五心里一怔楞,蜷着手指,手足无措。
他知道这句话不止表面的意思,可是他有点看不清,隐藏在这层意思下面的,是想警告他什么。
他低下脑袋,没精打采。
“我…”
门被敲响了。
“道友,你的支杆掉了。”
和光拍掌称快,“谁家道友打这屋檐下过,打得正好。”
尤小五低着头,木门推开,一双穿着青色丝履的脚进入视野,鞋面上绣着大片大片的莲,莲步轻移,曼妙至极。
他的眼神随着朵朵的樱花,渐渐往上,娇唇如血,目如秋水。
他张开嘴,刚想回话,一只冰冷的手抚上自己的头顶,冷冷的触感沿着发丝,直击天灵穴,冻得他一哆嗦。
“尤小五,你瞧好了吗?”
这句话如警示钟言,如每年八月敲响的金刚钟,振聋发聩,响遏行云。
尤小五浑身一机灵,后背瞬间湿透,整个人、整个脑子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眼里的世界像隔着一层水幕,现在水幕向后褪去,颜色鲜活起来,恢复了世界本来的样子。
他定定地打量柳幽幽,鬓发被他打歪,斜得像山下那颗歪脖子树,弯着得细眉像他小时候写过的王八字,冷白的肤色,猩红的嘴唇,活像是刚生吞了一个人。
她血唇轻启,露出狰狞的虎牙,“道友,你没事吧。”
尤小五摸摸后脑勺,闷闷地疼,好像宿梦刚醒,他怔怔地开口道:“大师姐,我看清了。”
和光摸摸他的头发,“乖。”
她眯起眼睛,看向柳幽幽。
容貌出众,却也达不到勾魂的程度。
难不成他们喜欢的是她的内在?
一见柳幽幽,和光就不太喜欢,她觉得吧,说好听点,这女人没礼貌,说难听点,这女人没眼见力。
进门到现在,柳幽幽连个眼神都没给过自己。
可是,在场修为最高的是她。
这女人无视自己,不是欲擒故纵,就是真没脑子。
拿修为压人那一套早就老掉牙,和光也不喜欢,不然她也不会和莫长庚混得开。
但是,依靠修为的高低决定前辈和后辈,这个潜规则是亘古至今的。
不论修为,单论她和尤小五的师姐弟关系,柳幽幽连个点头示意的意思都没有,她和尤小五都穿着万佛宗的弟子服。
打个比方,拜访朋友家,见到了朋友一家人,第一个问候的难道不是对方长辈吗?哪有放着长辈不理,只和朋友打招呼的道理。
再怎么说,也该问声好吧。
和光拜访大衍宗时,刻意跳过柳幽幽的师父,只奔任务堂,没见到可以当不知道。
但元济出现的时候,她笑吟吟地问候。
现在,和光颇有兴趣地打量柳幽幽,真是…
太有意思了。
礼数周到地关怀尤小五,对自己视而不见。
她到底是有礼节呢?还是没礼节呢?
尤小五尴尬地和柳幽幽聊天,好几次他向她使眼神,示意她停下,他旁边还站着一尊凶神恶煞。
可是她像是没看见一样,还调笑他眼神是不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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