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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济嘴角微沉,脸上是毫无掩饰地鄙薄,“季小友与我徒儿郎才女貌,阁下不成人之美就算了,何必在此指指点点?”
和光气笑了,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她扯下手臂上的海蓝宝珠,一颗颗转了起来,嘴里噼里啪啦的,话像个机关枪一样,朝元济吐去。
“你是哪根葱,凭什么做季禅子的主?他好歹是万佛宗的人,要是被你做了主,万佛宗的面子往哪搁?季禅子的师父,张禅主是大乘期,你才是个元婴,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入你门下,不知道是季禅子脑子被门夹了,还是你脑子被门夹了,或者你们两个互相夹。”
“呵,双修大典?元婴期修士办的才叫双修大典,两个小筑基,撑死了叫喝杯喜酒。
等她们办双修大典,您老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和光脸带嘲笑,话里话外全是对元济资质修为的嘲讽,她早看他那副鄙薄的表情不爽了。
几百年才修到元婴期,哪来的脸看不起她。
在客场,多少要给主人三分敬意。
没想到这家伙也是厉害,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缸。
元济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和光,一喘一喘地接不上话。
和光眼眸低垂,打掉那根手指。
“按例,万佛宗允许弟子改门换派。
但是,季禅子修的是忘情禅的正统功法,不允许外传,如果离开门派,要废除全身功法,重头再来。”
“说实话,我不关心他们俩那点破事儿。
小年轻涉世未深,为爱冲昏头脑,可以理解。
我不理解的是,你怎么也被那点子爱冲昏了头脑。”
和光眼神闪了闪,按下调查柳幽幽的事,绝口不提,话里行间把元济引向季禅子。
围观的尤小五惊得瓜都掉了,忍不住捂嘴,我是谁,我在哪,这是怎么回事?
他拍拍身旁大衍宗的修士,指着脑袋,小声问道,“道友,这位前辈是不是这儿有点毛病。”
修士的表情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尴尬,似乎是觉得有点丢人,喏喏地辩解道:“元济师叔以前不是这样的额,可能不小心磕坏了脑袋。”
他印象中的元济师叔,是个威严、一丝不苟、努力上进的前辈。
怎么不知不觉间就长残了?
有人悄悄说道:“要不要上前去帮一把,元济师叔好歹是自家人,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可是,师叔理亏在先,插一脚显得自己有点脑残。”
正当众人纠结,帮理还是帮亲时,元济怒火中烧。
元济听不到围观众人的腹诽,但是看表情,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嘴唇动了动,带着胡子也抖了抖,不过一个金丹期,竟敢这么和我说话,简直岂有此理。
“黄毛小儿,不知所谓。”
和光本来有些后悔,一不小心怒气上头,会不会弄尴尬了她和大衍宗的关系。
万佛宗和大衍宗素来同气连枝,不是一个她和元济能动摇的。
但要是大衍宗把她列进了黑名单,以后她要再来大衍宗办事,就麻烦了。
元济欺人太甚。
她一上门就恭恭敬敬地问了好,前辈长前辈短。
她在万佛宗都没这么恭敬过,只差没把他供上莲花座了。
顺坡下驴不好吗,非要杠,还杠上加杠,难不成是想岭山开花?
如果大衍宗的上层非要护着这神经病,那他们的脑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和光心里掂了掂,对方无理在先,她过错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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