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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裕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他的双手被对方狠狠禁锢在怀里,腿也被压住了。
古兰时生气时候的样子太吓人了。
他记得这人刚刚提到了陆瑾?陆瑾是那个军师吧?难不成这人是知道自己和那个军师的谈话了?
一想到古兰时身边的人不一定完全听不懂中原话——比如说上次那个女奴,贺裕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还是太大意了!
贺裕的嘴唇边都被亲肿了,对方像是报复似的,咬了他好几下。
暗黄色的油灯光下,他的唇泛着柔色的光泽,配着他那双温驯无害的眼睛,实在很可怜。
古兰时自知失态,下巴抵在对方的锁骨处,呼吸声很重。
“对不起古兰时,我错了。”
贺裕先乖乖道歉。
古兰时被他气得牙痒痒。
这个时候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贺裕,虽然孤没有给过你名分,但是王宫里的人都叫你一声大妃,你在乌夜国的地界公然和别的男子……做这种事情,到底是因为真的按捺不住,还是想要挑衅孤?”
贺裕眸子微微睁大:“什么,我和别的男人做什么了?”
“你还装傻?”
古兰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个人的辫子缠到了一起,其间的红宝石碰撞发出“叮叮咚咚”
的声音。
“我……”
贺裕想起自己和陆瑾的距离好像确实很近,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就支支吾吾道,“可是我跟他什么都没做啊。”
古兰时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看着贺裕这一脸茫然的样子,顿时又是一口气上不来:“你给孤滚出去。”
他不该生气。
无论贺裕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亲近,他都不该这么生气。
贺裕缩了一下脖子:“外面好冷的。”
古兰时投过去一记眼刀,贺裕再也不敢顶嘴,怯怯地点了点头。
“大巫晚上过来了。”
因为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口,大巫还是紧赶慢赶来到这边境的集市了。
“夜里让大巫看着你,别再想出什么自杀的事情。”
古兰时平复了情绪,“若是再被孤发现你想要自尽,你就等着被丢进军营吧。”
贺裕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一白,勉强地点了点头。
古兰时看着他头上的红玛瑙,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又开始躁郁不安,于是伸手拽过了那几颗代表乌夜国王室身份象征的珠串:“现在滚。”
贺裕被赶出去了。
跪在客栈楼梯口。
虽然古兰时没有这么吩咐,但是他手底下的侍卫擅作主张,将他带去了大巫房间附近的楼梯口。
周围来来往往的乌夜国人都好奇地看着他,有些人的眼神中还夹杂着几分嫌恶。
乌夜国人厌恶齐国人,这是三岁稚儿都知道的事情。
贺裕跪得膝盖疼,还很困,又冷又饿。
他从自己的袖口掏出晚间在集市上买的一对玉佩,想丢出去一个,犹豫了一会儿,没忍心,指腹慢慢擦着玉佩的纹路。
他的眼睛掉出了豆大的眼泪,看着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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