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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从前在冷宫中,和皇兄在冬夜里互相靠着取暖的事儿。
京城都道他是锦衣玉食的王爷,其实鲜少有人知晓,他儿时连饭都吃不饱,衣服都穿不暖。
母后早亡,父皇不重视,外祖家被抄斩,宫中的宫女都能踩他们兄弟俩一脚。
有一次他伤风发烧,病得快死了,皇兄乞求了半日,冷宫中的人也不允许他去请太医。
那个时候皇兄才几岁?
大概也就十一二岁吧,正是贺琰现在的年纪。
他向冷宫中的侍卫下跪。
堂堂皇长子,竟然给一个侍卫下跪,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弟弟请太医。
贺裕从寝宫跌跌撞撞得地跑了出来,哭喊着,让皇兄不要给他们下跪。
贺昭没有动弹,只是将身上的披风解给了贺裕。
太医最后被请来了。
那几个侍卫的名字都被贺昭记了下来。
后来,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当年那几个侍卫。
贺裕阖上眼睛,认命地往后退了一步。
双膝一曲,正要下跪——
“不许跪他!”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声,武台的正中心有一条暗道,里面忽然出来了几个人影。
为首者一袭红黑色长纱,头上盖着一顶五寸大小的红玛瑙金冠,勾连着几条珠玉,卡在微微蜷曲的乌发之间。
右耳上的红玉坠轻轻摇曳,衬得他深色的肤色焕发淡淡光泽。
手腕上和脚腕上系着银链和银铃,“叮铃铃”
地一直响动。
他慢慢从黑影中显出全身的样子。
和初见时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一样。
是那个逃之夭夭的剑奴。
“你……”
面前的判员忽然单膝下跪,右手置于胸前——大概是乌夜国行礼的习惯:“大殿下。”
周围的人呼啦啦全部跪倒一片,发出此起彼伏的“大殿下”
。
贺裕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个剑奴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好久不见啊,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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