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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三痴先生看上去是阴森了些,好坏却不能轻易论断。
见她沉默下来,向学监以为她是在琢磨“三痴”
的深意,笑呵呵地解释:“庄夫子痴迷琴技,沉迷画艺,爱屋及乌,琴技画艺卓绝之人便会引为知己。
只可惜年年岁岁下来,学生换了一茬又一茬,能入他眼的,也就只有零星三人。”
“哦?”
秦学正在一旁接过话头,道:“翰林编修苏展是其一;学生刘景是其二。
只可惜这二人,一个学业已结,一个半途而废,自离开后再没回来过。”
赵明锦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景毅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兄长在书院定不会用景流这个名字,当会化名为刘景,将军务必追查此人。
她心念一动,下意识想开口问,不过话到嘴边终是换成了——“第三人又是谁?”
“第三人是前日里新来的,确有些学识。”
说起这位新来的,向学监颇有兴致:“之前苏编修托人捎了幅画给三痴,三痴爱不释手,还拿到学堂上与诸生品鉴,只可惜二十多人中没有一人能窥透画中精髓,唯有那靖州来的陈行之,见解独到,一语便道尽了天机。”
听到“靖州来的陈行之”
,赵明锦一口茶水险些喷出去。
白日里黄怀安提到时,她对叶濯在书院的身份还只停留在猜测上,如今却被向学监一句话给印证了。
叶濯给自己安排了个远道而来的书生身份,虽是为了暗查书院,也实在委屈了些。
毕竟来日武举课上相见,他可是要躬身拱手,唤她一声“石先生”
的。
想到那般场景,赵明锦借着喝茶的动作,勉强压下翘起的唇角。
整肃好神色,她状若无意般开口:“能得向学监如此夸赞,定然学识非凡,就是不知这拳脚功夫如何,待武举课上,我与他过几招。”
话音落后,除了向学监与夫子们,秦学正脸上也带了分笑模样:“石先生千万手下留情,陈行之文采卓然,学识广博,若这三年能在书院好好表现,三年后或可得书院荐举,拜入左相门下,直入朝堂。”
赵明锦在心中冷呵一声,拜入左相门下,也不看看左相家有没有那么硬的门,能顶得起叶濯一拜的。
“如此看来,”
她面上不动声色,“此人果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秦学正将赵明锦的第一堂武举课安排在三日后,这三日中,她可熟悉书院环境,了解书院内务,若有不明,可以到一重院落寻他与向学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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