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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寻弈拼力推拒齐元霜,咬牙切齿道:“当年的教训还没有吃够吗……”
“齐元霜。”
冷厉女声自他们身后传来,齐元霜松开宁寻弈,勉强扯出一抹笑:“妈。”
季俞琴走出茶室,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陈方旬睁大眼,神情骤然冷了下来。
“齐元霜,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了,少闹事。”
季俞琴厌烦地看着他,冷声警告。
齐元霜随手抹了把脸,再次抬头时,脸上已经是那副混不吝的神情:“我当然可以不闹事,但凡他不来挑衅我。”
“挑衅,什么挑衅?”
季俞琴质问他,严厉的目光落在宁寻弈身上:“你挑衅什么了?”
宁寻弈朝她笑了笑:“只是和哥打个招呼而已。”
“如果对着车祸受害人说你没死真好也算打招呼的话。”
齐元霜双手插兜,慢悠悠插嘴,赌回了宁寻弈的话。
“什么受害人?”
季俞琴皱着眉,转头正巧与陈方旬对上视线。
“托宁小少爷的福,还能捡回一条命。”
陈方旬朝她露出一抹笑,嘴角经过精心计算才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
他的眼底看不出多少笑意,话里带着的讥讽让季俞琴和宁寻弈再次变了脸色。
季俞琴沉着一张脸,对齐元霜一字一句问道:“你想在老爷子的寿宴上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做。”
齐元霜笑了笑,平静道,“不管你信不信,吃完饭我就走。”
季俞琴的神情看不出多少信任:“齐元霜,宁寻弈是你弟弟,你今天带着一个外人来,让我怎么信你?”
“我弟弟?”
齐元霜嗤笑道,“我认,他会认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俞琴冷声开口,“无论如何,进了宁家后你和他都是一体的,血缘关系无论如何都断不了,难道今天你要在这种场合毁了他吗?”
齐元霜讥讽道:“还需要我毁了他吗?他不是已经自己毁了自己么?”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茶室内的灯光照映在他的面上,显出几分难以描摹的沉郁:“总不能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我身上吧?我看起来像是个只会背锅的机器人么?”
季俞琴怒道:“齐元霜,你还敢顶嘴!”
“是不是又要老一套?”
齐元霜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说再多遍都没用啊,我在你眼里不就已经是个神经病了吗?”
他的呼吸愈发急躁,眼眶已然通红:“你把他当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了?”
“听宁家人的话,觉得我是神经病会毁了宁家,为了宁寻弈把我关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你有把我当成你的亲生孩子吗?”
“现在又想让我担下所有错责,占便宜也不是这么个占法啊。”
齐元霜牙关紧咬,季俞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剂猛药,反复刺激心底结痂的创伤。
伤口从未愈合,永远会在刺激中被撕开,露出血肉模糊的内里,直到独身一人时,伤口再次结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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