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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八年,春,北戎新帝登基,同年七月,再度发兵邕州,广泽告急。
先行的探哨将情报传回广泽城内,此次的北戎大军主将俨然不再是杨记川的老对手汤连城。
“澹台明?”
杨记川眼睛掠过信报上的那个名字,唇齿一动,念出声来。
这一屋子圆桌骑士,从杨记川左手数起依次是骁果营校尉谷山、黑禁营校尉白轲声、火弩营校尉戚连胜、神机营校尉薛棠、白水营万景、天策骑兵营三校尉、以及玄甲营都统邬琅。
此番会议,不过是为了商讨出一个对付北戎的策略。
谷山是这群高级将领中年纪最大的,领兵作战多年,偏沉稳派。
他在得到杨记川递给他的发言指令时便说:“北戎军虽换主帅,我等还是不可轻敌,该以不变应万变。”
戚连胜当即不屑地哼了声,道:“那澹台明不过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初上战场,你觉得他会有多厉害的表现?加之澹台明不熟悉边界地形,汤连城这个老匹夫也不在他身边指挥,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该派大军直捣木松黄龙。”
白轲声和万景对视一眼,万景笑眯眯地开口说道:“澹台明率军驻扎木松已有五日,看样子并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
不如我们先遣小拨部队前去试探一番在,再做打算。
将军意下如何。”
万景说完,白轲声便在一旁点头。
黑白两营向来同气连枝,同穿一条裤衩。
白轲声和万景更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在这种需要发言的时刻,两人中只要有一人说话,另一个人一般都会附和。
天策骑兵营是杨记川的嫡系部队,自然是听杨记川的意见。
唯二没有说话的便是薛棠和邬琅。
杨记川问道“薛棠,你有什么想法。”
薛棠一直紧锁眉头,道:“戚校尉说得对,汤连城不在,我们有很大的胜算来一个对木松的突袭。
澹台明初来乍到,未必能做出迅速的反应。
这是我们的机会,抢在澹台明适应战场之前给他一个痛击。”
薛棠话音刚落,邬琅突然举手示意,杨记川点头,邬琅笑了下,目视戚连胜和薛棠二人:“不知两位校尉从何而来的信心以为只要我军进攻木松就一定能获得胜利。”
薛棠大怒:“你什么意思!”
“先别急着生气,听我说完。
澹台明在木松陈兵十万,具体有多少骑兵我们无法得知。
但假如按照两位校尉的说法,拉长行军线和补给线长途跋涉前往木松进攻,那么我们将要面对的就是精力充肺,弹药充足的十万北戎军队。
以北戎骑兵对我军的克制,相同人数下,正面相抗也是输多赢少,更遑论还有木松高大城墙和投石机。
那么我们肯定要派遣比对方兵力更多,甚至一倍的兵力前往木松。
广泽军满打满算不过二十三万,其中还得剔去无法上战场的后勤人员。
那么,假设我们要派遣十五万到二十万的兵力前去攻城,广泽守军只剩下七八万甚至更少,若前线木松久攻不下,被敌军拖住。
而北戎再派骑兵悄悄绕路进攻广泽。
那么,等前线军队回防之际,恐怕广泽早已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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