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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衡莲君上来和他谈心,从永宁的富贵繁华说开去,一路新奇玩意儿,奇人异事娓娓道来。
衡莲君音色本就温润悦耳,即使是些枯燥无聊的事从他口中说出,也觉得有味道。
邬琅安静地听着,静静等待衡莲君将这些铺垫铺完,说出真正的来意。
茶添了三四次次,邬琅终于听到衡莲君说:“事实上,今日来,便是做个说客的。”
邬琅慢条斯理地用茶盖锊茶,也不看衡莲君,“有何大事,劳动衡莲君当这个说客。”
“燕琅,左右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说客气话了。”
“甚好,我便喜欢有话直说。”
衡莲君微笑一下,说:“你的变化堪称奇妙,燕琅。
以前,你痴爱王爷,做事从来不过脑子,落得宿居竹心小院的下场。
像你这样的男宠,王府内没有百个也有十个。
我本不怎么在意你,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我不知你是不是真的因为死里逃生,看透了这人世,但你能走到今天,我万万没有想到。”
“你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每次见你,你都是举止大方。
下人们觉得你脾气好亲善,公子美人们觉得你良厚,王爷觉得你恭顺。
你长袖善舞,却和所有人若即若离。”
“天上的云,你常看吗。
你于他们,便如这云。
看着温和柔软,却遥不可及。”
“男人,尤其是像王爷那样的男人,都不会喜欢摆脱控制的人,但他们又会情不自禁被吸引……”
邬琅皱眉:“衡莲君,你究竟想说什么?”
衡莲君说:“王爷想娶你做王妃。”
邬琅立马说:“不可能!”
衡莲君说:“玉印为凭,没什么不可能的。”
邬琅端起茶盏,又放下,“我不愿。”
衡莲君:“为何?这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位置。”
邬琅抬眼直视衡莲君:“那么你呢,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坐这位置?你跟随王爷多年,论资历,论功劳,谁能胜过你。”
衡莲君闻言,似有恍惚,最后不过惨然一笑:“我十岁来到王爷身边,而今十五年过去,若能坐那位置,早便坐了。
王爷性格倔强,若不是打心眼里喜欢,断不会委屈自己。
我和他相伴十五年,他少有事求我,除了柳惊鸿,就是你。”
邬琅无动于衷:“我不愿,无甚好说。”
衡莲君也不恼,说道:“世人十之不如意八九,谁能一生恣意?就算是当今圣上,也有无奈,也有不愿做,却也得做的事。
若你只是平头百姓也就罢了,天高皇帝远,一走了之,再没人找得到你。
但你还身在王府,王爷便是天,天要下雨,要做雷?你我能抵挡得住?”
邬琅淡漠地喝一口茶,说:“你且说笑,王爷心里喜欢谁,哪个不知道。
柳惊鸿惊才绝艳,我何德何能。”
衡莲君回:“你何必自惭形秽?我猜不透王爷心中所想,但假若要从你和柳惊鸿之间选一人成为这王府的第二个主子,我定会选你。”
邬琅说:“你知我表里不一,为何要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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