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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头上沾着稻草,摇动着尾巴,它笑着奔过来,不知他身后藏着把刀。
若它知道,还会奔向他吗?
那么他呢,你是来报恩,还是来报仇?
都说锅仔凉凉大家搬,锅仔烫烫众人散,因利而聚的,也终会因利而散。
过了没多久,镇上来了更厉害的角色,倪向东被轰下了台,那些曾唯他马首是瞻的人,如今又去哄了别人,一夜之间,他沦落为孤家寡人。
因此,当他在台球厅偷了东西被抓包,昔日的弟兄只是拄着球杆,笑着观望。
那成年男子将他提溜出台球厅,扔在大街上,按在地上揍,他蜷缩着护住头,全无还手之力。
忽地,一个黑影冲了上来,用头撞向那男子的肚子,男人趔趄了几步,却很快站定身体,一伸手,将他大力推开。
哑巴曹又一次冲上去,咬那人的手。
男人怒吼一声,掐住他脖子,一拳捣过去,直击鼻梁。
哑巴曹捂住鼻子,蹲在地上,血不住地涌,男人飞起一脚,正踹在脸上,他身子一歪,扑在地上,一个白色的小东西跟着飞了出去,他的牙。
男人刚要抬腿,倪向东掏出刀,扎中后背,趁他吃痛惨叫,倪抓起曹的腕子,拽着就跑。
二人一直跑,没命地跑,跑过市场,穿过小巷,翻过几个围栏,在一处野海附近,停了下来。
倪向东停了脚,也松开了手,捂着腰喘粗气。
海风拂乱额发,曹脸上的血已经干了,硬邦邦的,糊了一脸。
他识趣地转身便走,肩膀有些歪斜,一瘸一瘸的,赤着只脚——跑的时候,他摔掉了一只鞋。
“喂,小孩——”
哑巴曹惘然回头。
“你以后跟我混吧,我教你怎么使刀,”
倪向东也是一身伤,却还硬撑着笑,“别再用牙了,啧,没剩几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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