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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们逼我的!”
萧鸾玉凤眸寒霜,像是看待死人那般盯着宋昭仁。
然而,除了苏鸣渊没人知道,她的左手看似野蛮地扣住他的肩膀,实际上她完全控制不了肌肉,好似破烂的筛子抖个不停。
这个细节也被其他人看在眼里,只是他们误以为这是她故作强硬、实则恐惧的迹象。
“你不敢杀了他,因为你知道,一旦他死了,你也会为他陪葬。”
苏亭山渐渐收拢了怒火,转而用讲道理的态度重新布置陷阱,“太子殿下,毕竟君臣一场,苏某不想做得太绝,更何况拖延时间只会让鸣渊的伤口恶化,我作为父亲也是心痛难忍。”
宋昭仁听懂了他言语间的妥协,难免有些焦急。
“只要我能活下去,我就放了他。”
“不行……”
“可以。”
苏亭山冷脸呵斥道,“宋兄,贤妻已故多年,只给我留下唯一的血脉,他的命比我的命更重要。”
“别废话!
全部给我让开位置,我只要一匹马。”
萧鸾玉看上去也冷静了不少,左手悄悄伸到他背后试图扣住他的两只手腕,怎料自己手臂脱力、手掌太小,压根抓不住。
于是,苏小将军只能自己反扣手腕,继续装作被她挟持的模样,一言不发地垂着脑袋。
“太子殿下,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苏亭山抬手示意刘永牵马接近她,谁知她极其戒备,又变得暴躁易怒。
“别过来!
你们所有人退开,把弓箭丢在地上!”
“……照着她说的做。”
苏亭山和宋昭仁对视一眼,各自往两边撤退,大约留出两丈宽的空地,只剩一匹马孤零零地立在中间。
“站起来往前走!
不要耍花招!”
萧鸾玉看似凶恶地威胁苏鸣渊,实际上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借着巧劲缓缓拔出匕首的刀鞘,而她亦是握住了刀柄。
她看到苏亭山和宋昭仁故意分列两边,心中止不住地冷笑。
在他们眼里,无论她是从左侧还是右侧上马,必然暴露后背的弱点,而这短短一丈的距离不过是拔剑冲刺两步的事,这就是苏亭山为她准备的第一道死亡陷阱。
再往下,有弓箭有骑兵,还有万梦年、段云奕作人质,萧鸾玉只需一眼就能看清第二步、第叁步的陷阱。
当她挟持苏鸣渊走近时,他还装模作样地叹道,“你这是何苦呢,罢了,只要你能活下去,为父愿意妥协到底……”
“是他愿意替我去死,我只不过利用一下而已。
牙齿最锋利的狗,为主人而死,难道不该是他的荣幸?”
先前忠心护主还算是情有可原,现在听着萧鸾玉卑鄙无耻的嘲讽,再加上苏鸣渊心如死灰的神情,让他们相信这两人已然决裂。
苏亭山继续扮演恨铁不成钢的父亲,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鸣渊,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就甘愿任由她算计、羞辱……”
“放心,等我逃到安全的地方,我会放他回来。
你也说了君臣一场,我也不想做得太绝。”
萧鸾玉还没上马就开始得意起来,全然不知自己的后背已经暴露在宋昭仁的前方。
话音刚落,苏鸣渊突然挣开她的钳制,转身夺刀把她压在马鞍上,如同露出獠牙的野狼,将刀刃抵在她的咽喉,“你说够了吗……”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很快被笑声打破。
“哈哈哈……好啊,浪子回头金不换,不愧是我的儿子……”
宋昭仁亦是松了口气,把佩剑收回剑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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