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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远处不断传来各种空灵的嘶吼,个中既夹杂着康斯坦丁的咒骂,又有布雷德利的惨叫。
很显然,试图拦阻人头马的韜略破產,两只鹡鸰此刻正相互扶持往回逃窜。
「要去就快去,别站在道口一个劲地磨嘴皮子,把小不点也带上,他手无缚鸡之力,留在这里毫无意义。
」紫眼狐貍一脚将眼镜蹬了过来,冲我喝道:「醉蝶花,留一部手机下来,我必须知道地面上是什么状况,另外也需问问圣维塔莱们的统带,看他能有什么好点子。
」
诺基亚在半空中滑过一道弧线,在勿忘我伸手去接时,整片中枢过道突兀地变成一团漆黑,耳旁的人声以及嘈杂,都迅速消散殆尽。
经过几秒的眼球适应,我看见了,我终于看见了。
那所谓的神秘企湖,果然是黑夜里波光粼粼的大湖湖面,一轮上弦月高掛在头顶。
而在湖畔更深远的黑暗尽头,是一座座狭长高耸的怪山,凭借记忆天竺菊通过她灵巧的手描绘下来示人,被普遍认为是某片高原,巖熔地貌特征十分显着。
与我相比,身边两人的反应却是天壤地别,眼镜就像之前的我,探着手四下乱捞,试图找寻彼此的位置;而天竺菊却像开了天眼,正全神贯註地望着远处山峦叠嶂,并透过这些粗獷轮廓线,试图搜找着什么。
我一把托起马洛胳肢窝,快步追上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自六月以后,我俩分开得太久,留在你脑海里的印象,便是我能攀巖爬壁,像只倒悬的蝙蝠那样。
可是,你却忘了最初的我,所仰仗的是这对罩子。
」她抓紧我俩的腕子疾行,说:「第叁瞳不是用来看,而是用来侦测地形。
即便合上眼,无尽的绿线也会铺陈出去,而我所说的那种没有人味之路,自然就被映现出来。
敌人潜伏在哪,波澜就会在哪起伏。
限製你们活动的目障,对我来说不存在,这就是我坚持要与你过去的原因。
」
「可你不怕此举会将稻草男孩吸引过来么?毕竟它的工作就是为了掩护番茄。
」
「怕,当然怕,但我恐惧的,不是被毒螯刺穿的本身,而是最终会葬送在它手里。
原本对我一见倾情的它,怎会堕落成这副鬼样?稻草男孩到底经歷过什么?这让我想起雷音瓮时发生过的往事,当时的范胖化为铁仙女醒来后,头一件想到的,居然是想拧死老马。
在当时我出离愤怒,我觉得一切都完了,陷入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望之中。
而今,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只是对象换成了我,纵然难逃一死,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
「那只人头马若真是稻草修士,恐怕它也不会回答你。
交手以来,它没有吐过一句人话,只懂发出野兽的咆哮。
」眼镜抹了把冷汗,腿脚开始哆嗦,道:「我的双眼有些慢慢适应了,至少能瞧清四周环境。
奇怪,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好像不用带眼镜也能看得很清晰。
」
「也许它就是你的内心世界,试着感受一下,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有微风掠过,却感知不到存在,午夜的湖面往往水汽縈绕,会透过薄雾散发出一股特有的腥味,可这里什么都嗅不到,我认为,这是一个不存在的虚拟世界,犹如别人事先编辑的电脑程序。
」我侧目望着天竺菊,问:「你那时经歷过的雷音瓮,也是这种口袋宇宙么?」
「完全不是,那是阴蜮底下的巨大圆窟,湿度极大,来来回回刮过的风,以及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不由毛骨悚然,一刻都不愿待下去。
」她却显得心不在焉,没话找话地问眼镜,说:「听说你与勿忘我订婚了?你俩是何时產生出感情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
「他俩之间哪有什么真感情,无非是单方面的利用,老货是将眼镜当筹码,企图从内部瓦解兰开斯特,Dixie早就看穿了这一切。
」闻听这样的话题,我忍不住在旁奚落,阴阴怪气地笑道:「你捫心自问,论手段和歹毒,你斗得过她吗?别搞到最后,连带着你父母跟着一起遭殃。
我过去是很好色曾贪慕过她,可始终没想过与她真擦出火花,那种性如烈马的女人,就像颗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爆了,在你耳边轻声说一句sorry,然后脑袋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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