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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柚柚。
司柚在齐昱的故事里红了脸。
她还很稚嫩,不如那小姐温柔好看,更不如她那般有承欢父母膝下的安宁和富贵,可齐昱就是放不下地喜欢。
“我有心悦的人了,”
齐昱摸着衣袖,对那小姐正色说道,“是在下的青梅,世上独一的女孩子。
我肯定要娶她的。”
齐昱和司柚成亲那日,就连拭尘也下了清山。
齐昱将人迎进来,和司柚一起对着师父行了大礼。
“若没有师父,便没有今日的我与柚柚。”
齐昱不急起身,还要再谢。
“莫要乱语,情爱是你二人之间的事。”
拭尘放下茶盏,他今日难得一直带着笑,还换下了白衣,一身水蓝色袍潇洒又脱俗。
司柚行完礼又被拖着去上妆,却不老实地从房里半探出头,说:“原来师父不穿白色这么好看啊。”
齐昱站在屋外,依着规矩没进去,只是轻敲了下她的头,道:“怎么这么不老实,说谁好看呢?忘了自己是谁的娘子了?”
司柚缩回脑袋,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冲着他笑。
齐昱看着那白皙的鼓鼓脸和那世间最纯的笑,觉得此生不再需要什么了。
有两人自年少时便互相陪伴,再到倾慕,是多么美好的事;而少时的情爱能延绵至白首,是多么幸运和稀罕的事。
齐昱牵着司柚的手,站在金黄色的桂花树下。
他闻着桂花香,心想。
得摘一些,晚些给柚柚做桂花糖糕。
从两小无猜到与君白头,他们活得美好又幸运。
☆、徒者
拭尘清冷,自小就这样。
他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被师父抱上山时还在襁褓中,自小长在苦乏的山上,便有了全然收敛的心性。
他自少年时便喜穿白衣,通身矜寒,甚至很少开口说话,总是喜欢一个人在树下看书或者练剑,那性子和模样都静得出奇。
起初师兄弟们散课去玩时都会喊上他一起,可他总是行着极深的礼婉拒,弯腰时长睫遮掩眸光,似乎连从那书中抬眸都极不情愿。
到了后来,也就没人来找拭尘了。
就这样,他寂静地在寂静的山间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没有接触过烟火气。
于是。
他变得不需要烟火气。
拭尘下山那天,天降瓢泼。
他端正地行着礼,拜别了师父,又和师弟们话别。
白衣濡湿,沉寂的眸子在雨中显得更加孤寥,里面的光纯净得如同浸入了雨水,却没有对师门的不舍,也毫无对山下凡尘的渴望。
他没有撑伞,背着剑一路走下山,就这么飘然迈进了人间。
他的粗木簪和白衣在银珠洒就的天地中形成一袭水墨似的长影,没有人会在雨中把伞移至他的头顶,因为没有人会觉得他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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