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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谨礼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颊,让水苓抬起头看着他:“嗯,从我走开始,数到那一天,我就会回来。”
说完低头轻吻她柔软的双唇,一触即分。
水苓握住他的手腕,语气柔和坚定:“我会等你回来。”
两个人都没有问如果迟了或者回不来了怎么办,都想过,但无人提及。
往后三天,水苓很主动,她会在徐谨礼处理公务时在他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绣花,安静地陪着她。
徐谨礼看她在绣兰花,针脚很细密,下了不少工夫。
他站在她身边低头看着问水苓:“绣好的话,愿意给我吗?卖给我也可以。”
提到钱的事,水苓有些恼,皱着眉:“就是给您的!”
徐谨礼笑笑:“好。”
三日后,徐谨礼带上水苓的绣好的手帕,踏上了征途。
秋风起白云飞,落叶萧萧,人向北。
水苓看着他离开,直到寻不到他的背影,她从怀里拿出那块白玉摸了摸,兀自回了家。
她自从卖草药给徐谨礼开始,身上的积蓄多了不少,在有着一排柳树的小河边给自己买了个小家。
她闲暇的时候就会去河边发着呆,看着风吹皱河水,等着他、想着他,从第一天开始即是如此。
徐谨礼出城后便策马疾速赶去与叔父汇合,此次出征,是为了将北境的突厥逼回自己的边境线内,战事的规划做了快一年,徐谨礼提前赶到就是为了再和叔父好好商议此事。
说完正事,徐谨礼心里有了不少底气。
此次战事的筹划很缜密,不管是人数、军备和后勤都无可挑剔,地形上他们亦是处于有利地位,加上叔父所道出的计策,几乎胜利就在眼前。
午膳期间,叔父在饭桌上问及成家的事,言语之间有催促的意思。
徐谨礼直言,告诉叔父他已经有喜欢的的姑娘,回去就打算娶她。
叔父看他的表情,听这语气:“这么笃定?这是看上了谁家的女儿?”
徐谨礼只是笑笑:“等成亲之日您就知道了。”
“和我还卖关子?罢了,你自小就如此,会自己拿主意,”
说到这叔父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你爹娘未能看着你娶亲,要是他们尚在人世,不知该有多高兴。”
徐谨礼的父母皆是战死沙场,一同离世,在他十四岁时。
他早早独立,迫使自己尽快从伤痛中恢复,重新把家扛起来。
尽管他已没有亲人,但仍需对家中的奴仆们负责,得有个家主样子。
他变得不苟言笑,甚至有得是架子,否则会被人轻视。
待他逐渐长大,才将那些扮出来的冷肃去了几分,那时已不会有人不长眼睛冒犯他。
随着态度一起被磨去的还有对人性保持期待的良善,浮沉之际,他已瞧过太多不可捉摸的人心,对这玩意失望透顶。
直到……直到他遇见水苓。
她红扑扑的脸蛋,看向他时总是躲闪却难藏心事的眼,很会安慰人的唇和总是给人温暖的心,所有的所有,将他像顽石一样冷硬的心磨成温玉。
她实在很好很好,他无法不被她打动。
在去往北境前的最后一晚,他拿着那块手帕,手指摩挲着上面刺绣的纹路,又将它仔细折好收起来。
月色洒进来,抬头遥看一轮月,徐谨礼默念:苓儿,等等我,等我回来,将风光你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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