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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着一身军服,大衣和帽子都在门口脱去,省得将雪带进来,弄得脏兮兮的。
“伯父伯母安好。”
赵乐志进门时,眼睛先在盛彦身上瞟了一圈,微微有些惊讶。
谢父笑着招呼他坐下:“外面怎么冷,难为督军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来看我们,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一切都好,督军不用担忧。”
说的也是,谢家父母在吉州住了快一年。
赵乐志:“之前不知道您二位是丁司令岳父岳母,没来见已是不合礼数。”
“现在知道了再不来,就更不应该了。”
他这么说,谢家父母反而不好说什么,人家讲礼数,你还能拦着?你脸怎么那么大。
谢父讪笑两声,就听他又问:“不知这位公子是?”
“啊,这是盛彦,与小女一同长大,与我亲儿一样,都是一家人。”
盛彦抬起头,矜贵有利地朝他颔了颔首。
赵乐志嘴里嘀咕两句:“盛…京城…”
之后,又作出恍然大悟状:“可是京城盛泽园少东家?”
可惜,他不是个表演的好苗子,痕迹太重,以至于坐在对面的盛彦,没忍住笑了出来。
点点头,淡笑:“正是。”
“今日竟得见少东家,当真是凌风出尘,世人谁不知京城‘天下第一楼’啊,我年轻时,也曾在盛泽园外仰望过,当时就想,若有朝一日,能在这里吃上一顿,死也值了!”
“督军这话严重了,不曾想您与盛泽园有着这样的渊源,改日您到京城来,我定为您摆上一桌。”
盛彦听过太多这种话,真真假假,不过是个奉承。
再说,赵乐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一个州府督军,如果心大成这样,脑袋早就不在脖子上戴着了。
切…
两人的来往暂止,谢父才说话:“阿彦自小优秀,父亲是个顶有名的儒商,心怀大义,不然我们谢家这小本生意也不会有如今的气候。”
他怀念着过去与友人,说到这,不住地叹了口气。
就是这么一个小本买卖,谁能想到就被盯上了。
盛彦出口宽慰道:“谢叔别担心,等这阵过去了,您和婶婶就能回去,家里的铺子,我已经让人重新收拾出来了。”
“那可真是好,多亏有你啊,阿彦。”
赵乐志旁观着他们感慨流涕,又暗戳戳扫了眼一直很安静的谢菱君,心下主意乱飞。
他打听过,谢家就是京中八胜居的东家掌柜,难怪各处找他们都找不到呢。
按说,一个卖酱菜的,放在平时没人搭理,现在成了香饽饽,完全是逼不得已。
军阀土匪势力太多,军饷吃食需求就大,可这世道上哪找去,吃不上饭是常态。
一直吃不上,问题就大了,思来想去,就得找能保存好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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