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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善没他厚脸皮,接不住这话,干脆不应了。
“还有我脸上的伤,也要上药。”
闵危指了指自己眼脸处的箭伤。
当时他顾不得那突来的利箭,只能护住性命,才致面容有损。
林良善瞧了眼,伤口并不深。
若再向左偏些,怕是眼睛都会伤到。
她抬起他的下颚,右手捻了些药膏轻轻涂抹着。
西北风沙大,他变得粗糙不少,即便现今眉眼舒展,揉入温和,也不由透出威严。
“你先前脸上落伤,好似不如何在乎,也从来不上药。
这回怎要上药了?”
她问道,指尖划过他上挑的眼尾。
他乖顺地半抬起头,看着她,道:“我是怕变丑,不如先前好看了,你更不喜欢我。”
林良善的指甲碰到那处伤。
“疼。”
他夸张地哀嚎一声。
再见她紧张的神色后,他又揽过她的细腰,仰面盯着她,喉间藏着涩然,问道:“善善,若我不如从前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林良善不解他这话的意思,推了推他的肩膀,却道:“嫌弃如何?不嫌弃又如何?”
时隔一年半,闵危想要夫妻行房,甚至都不及林良善上榻,他自个都把衣裳敞开小半,却只露出那尚且算好的部分。
林良善方去屏风后将手上的残药洗去,一回来见着榻上那人的姿态,是怔地噎住。
她眨了下眼,要去灭仅剩余的两盏烛火。
之前的六盏该被闵危灭掉了,刻意昏暗了视线。
“善善,先别熄。”
那人道。
林良善只道:“我昨日方来小日子,怕是不行。”
然后在他委屈的目光中,彻底挑灭最后一盏烛的光。
这夜,闵危入睡地极快,不必再心挂随时到来的军情或是暗杀。
他将心心念念的人抱在怀中,在她身上渐逝的寡淡药香中睡去。
林良善未阖眸,借着那点微末的月光,模糊地看见他瘦削的面颊。
方才的光亮下,他的眼窝发青深陷,该是疲惫至极。
他并不如表现出的那般轻松无谓。
她也不会去戳穿。
已过三年,建兴十七年。
自西北之地收复,魏帝就与重臣商议在其中打通道路来,与西域进商一事。
除此,另有临城作为第一个港口,进行海贸。
这些在前朝俱未有过,不少朝臣连连上奏道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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