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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岂非是右手废了?”
“此次只伤及经脉也算幸事,废了右手,我还有左手。”
闵危笑了笑。
他已向林良善许诺,定会活着回去。
不过是断了右手经脉,也不是什么大事。
常同承着实佩服他这乐观模样。
好似自他篡位称帝,又迎娶那林小姐为后,有了个儿子后,是与从前不大相同了。
“常同承,西北我不大放心交予他人,此后这里由你来镇守。
至于岭南,我再调他人去。”
“这地一年到头都是风沙,我可不愿意在此处,比岭南还差劲。”
闵危转身,面上笑意犹在,语调却肃然:“朕是在同你商量吗?”
常同承除去哑然,焉敢拒绝?在拔营返京的前一晚,闵危再次到了西崖关。
银月悬挂,几点零星。
月光撒落在土黄的沙丘上,石缝间长出几棵草,却因缺水干枯。
此情此景,分明与上次相同。
但这回,闵危不再只满心悔恨。
他站在关口,一动不动地看着这片沙地。
随后,令随侍秦易震惊不已的是,下一刻,九五之尊的魏帝屈膝跪了下去,并朝前叩拜了三下。
“将酒拿来。”
冷风卷着一道沉声,秦易回过神,赶忙把手里的酒递过去。
他再见魏帝把那些酒水倾洒在面前的沙地中,这才猛地想起有一个人埋身在西崖关:威远将军林安,即皇后娘娘的父亲。
不知过去多久,魏帝才起身,拍了拍袍身的沙,嘱咐:“叫人在此处立碑。”
秦易明白他的意思,应道:“是。”
建兴十四年初春,魏帝率军凯旋回京,城门大开,百姓欢呼。
这近一年半中,闵危时常来信,不过是问近来可好,宫中可发生什么事,闵瑜是否听话。
末尾,又是那些缠绵的思念之言。
林良善起初并不愿回,但闵瑜无意瞧见了那些信,又见信中写了自己。
“母后,你快与父皇说我懂事得很,没有惹太傅生气,也没有惹您生气。
不然父皇回来,我的屁股可保不住了!”
林良善只得无奈地笑,蹙眉思索了一番,回了信。
信件往来并不频繁,战事严重。
往往一月只得一封书信。
直到他在信中写道:善善,我下月返京,很快就能见到你。
你是否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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