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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区,和小女儿一起住,其他子女需要每个月向他们转账,几千到数万因不等,由小女儿照顾他们生活。”
白旸把从凯恩那里得知的信息转述给沈夜,“生育投资的典型成功案例,据说子女们除了给钱几乎不会回家,朴仁宰也一样。
他父母得知他坠楼去世的消息后,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能得到多少保险理赔,一个是遗产如何分配。”
“果然生得多了不差孩子。”
白旸语带嘲讽,“原本还能过来看看能不能分些财产,后面听说两个孙辈需要监护人,就连通讯也不接了。
也不知这么不讲感情的提款机是怎么批量生产出来的?”
“驯服。”
沈夜轻声说。
白旸那句只是随口抱怨,并没有期待得到回答,是以沈夜说出这两个字之后,他有些吃惊。
“驯服?”
“对,人是可以驯服的,尤其是父母对孩子。
父母可以利用自身的经验和权威优势,从小向孩子灌输符合他们利益的价值观,亚华城如今还有背诵《弟子规》的小孩,打骂教育也几千年屡禁不止。
小孩就像一粒种子,只要园丁愿意,他可以种出立方体的西瓜和让藤蔓直接长成摇椅。”
“给我一百个孩子,我能培养出科学家、诗人和警察,也能培养出瘾君子、小偷和变态。”
白旸唇角抿动,却不知说点什么。
他虽然在警校读过许多匪夷所思的案例和对原生环境的剖析,甚至见过卑劣,与罪恶面对面搏击,但总体上他的生活是在阳光下的。
他不会因为猎奇去购买一只立方体西瓜,也同样无法感受到树上结出那架摇椅的痛苦。
为什么沈夜会一语中的地说破那个因果:驯服。
对于无差别的教育量产商品,市面上有无数应试教育下规格统一的人才,六七个感情淡薄却不断为原生家庭回血的子女,显然也是批量生产的结果。
这种生产除了驯服,还能是什么呢?白旸很想再跟沈夜聊几句,并非有意探知对方的隐私,而是觉得用这样一个话题作为结束并不美好,他不希望沈夜再次从噩梦中惊醒,非要躲进狭窄的柜子才能安睡。
可当他转头过去时,沈夜似乎已经合眼睡着了,轻浅的呼吸融进夜色里。
白旸环视四面书墙垒起的牢笼,他很想知道沈夜曾经是否被驯服过,他们驯化他的时候都用了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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