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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珏心知自己又是把人给招惹到了,自知不该,可是她在面前,又实在是有点儿忍不住。
他起身替沈初姒轻轻理了一下发际,垂着眼,“我送殿下。”
沈初姒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道:“谢容珏。”
“嗯?”
沈初姒弯了弯眼睫,“其实你若是实在想着这么理解的话……也并不是全然不可。”
毕竟,从始至终,她能说得上是心动,就这么一个人。
谢容珏的喉间突起处上下滑动了一下。
片刻后,他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眼睫,“殿下从前说我像漠北的雪,从前可去过漠北?”
沈初姒从前只在话本之中看过笔者描摹过漠北的雪,只说雪极大,纷纷扬扬,满目皆白,像是柳絮漫天。
漠北有着盛京没有的朔气,是凛冽寒风,是纵马的无拘,是笔走龙蛇的恢弘笔墨。
盛京从来都没下过那么大的雪。
“未曾。”
“其实我从前曾经去过一趟漠北,那里的人喝酒从来都不用酒盅,大多都是抱着坛子就喝,朔气传过金柝声,当时入乡随俗,也随着当地的人,撒了龙达。”
“当地人用龙达祈福,有点儿可惜,当初我并未许下什么愿望,早知道,就该许愿殿下能早点给我个名分。
而且我去时是春天,雪已经融化,变成溪流,草地如茵。”
“殿下。
等到明年的时候,想与你一起去看看漠北的雪。”
沈初姒听到这里,“明年?”
她并不是在纠结时间,只是谢容珏向来都更想着当下,今年才刚刚入夏,所以他现在口中说出明年这件事,才实在是有点儿让人诧异。
“殿下这么心急?”
谢容珏抬手在她额间碰了一下,“其实……我也有点儿心急,但是在此之前,还有点儿事情需要处理。”
……谢容珏护送着沈初姒出门的时候,门口的役人还是难掩诧异的神色,就这么一直目送着自家公子一直护着沈初姒到远处。
刚刚他们进去的时候,白蔹就已经老神在在地和他们解释过这么件事,只说这位爷,就是栽在了公主身上。
役人们还是有点儿不信,若是说旁人载在哪个姑娘家身上,这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这事若是落在了谢容珏身上,就实在是从未得见了。
可是这事就发生在面前,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知情的白蔹被缠着问这么件事,他只在心中暗自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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