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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闻靳泽没打算让她回国
时意垂着头,麻木挂断电话。
冰岛不同于格陵兰,它位于北极圈的边缘,没有极夜,虽然日照时间很短我,但仍旧能看到阳光。
太阳升起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时意奔袭一夜,疲惫到极点,撑到日出的这一刻,眼睛是一扇装了磨砂玻璃的窗户,克制不住地要关闭,朦胧中被灿烂金光射醒了。
那一瞬,冰山弥漫万丈霞光,斑斓碎满雪原,另一边陪她一夜,漫长而黑暗的海岸线,蜿蜒成一条璀璨至极的路。
时意四肢,忽然在极致沉重里生出力气。
人总是这样,用大把时间迷茫,在几个瞬间开悟。
欲望总是以厌倦收场,闻靳泽一句‘完全奉陪’,就真能跟她消耗一辈子?
时意不高看人性,也不高看男人,更不高看神经病。
况且,她能离开一次,就能离开第二次。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
闻家早餐后,闻母邀请了客人,在小花厅插花,闻父也同样有客人,在楼下会客室。
闻靳泽下楼,在客厅恰巧同时撞上两拨客人。
闻母身边女客,是刚在他生日宴上出现过的高中同学,严青黛。
闻父那边客人更熟悉,顾星渊的叔叔,顾舟山,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女人。
闻靳泽视线在她羞怯垂下的眼睫上,停留两秒,就无趣掠过。
世间亿万万人,相似者何其多,她们有幸与她三分像,五分像,再有七八分,哪怕十分像,皮囊之下,也不是她。
画皮枯骨,一见生厌。
闻母对这种有预谋撮合暧昧的场合,明若观火。
闻靳泽视线甫一停驻之初,她便察觉到。
余光也隐晦瞥向顾舟山身后。
年岁不大,气质温柔娴静,头发乌黑齐腰,心形脸,白皮肤,模样甜。
闻母顿下,笑问闻父,“顾先生身边这位是哪家千金,有女客来,怎么不叫我?”
闻父与闻父多年夫妻,几十年心意相通,许多含义一个眼神就照会,“舟山,你来介绍?”
顾舟山洒然一笑,“我太太的远方侄女,姓时,叠名盈盈,今年二十二,S大金融毕业后,就跟在我身边打打下手。”
闻母面上看不出满不满意,她身边立着严青黛,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一圈时盈盈,大方伸出手。
“你好,我父亲是严成德,你来南省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青黛小姐。”
时盈盈也大方,另一种脉脉娉婷的大方,“我看过您的节目,您的播音腔非常标准,在南省这么多主持人中出类拔萃。”
闻母笑而不语。
一个飒爽直率,下马威,一个以柔克刚,下评语。
一见即了然,双方是竞争关系,还算聪明。
可惜都不太耐得住。
好在,还算体面,勉强算个中上。
闻母瞥向闻靳泽,他伫立在不远处,穿着白衬衫黑西装,浓眉深目,英明神武,世家小姐能与他并驾齐驱者,万中无一。
但男人总归是要成家,拖得久,什么脏东西都能蹦出来,扰乱视听。
闻母唤他,“青黛和时小姐与你算同龄,两个都是好孩子,你坐下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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