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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淮步子迈得大,唐才人被他拉着手腕跟在身后,几次险些绊倒,心中却是欢喜的。
果然,穆淮为了她惩戒了皇后。
还为了她如此生气。
手抄《女诫》百遍,这责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却变相将皇后禁了足,虽未动摇皇后的位置,可也让她在宫人面前狠狠落了脸面。
加之陛下本就与皇后不睦,经过此事,定会觉得皇后小肚鸡肠,对她更厌恶几分。
长此以往,哪怕陛下要看在姜家的面子上不动她这后位,姜宁灵多半也是个空壳皇后了。
唐才人在心中盘算一番,愈发觉得今日是来对了。
待穆淮与唐才人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全然看不见后,姜宁灵这才缓缓起身,而后拢了拢方才因得一串动作而有些松垮了的外袍,转身进了屋。
若竹方才同姜宁灵一道俯下身去,穆淮未曾叫起,她二人便一直行着礼,这会儿站起身来,若竹觉得自个儿腿都有些酸了,再一想到姜宁灵方才也规规矩矩地一动未动,身板挺得笔直,便心疼到:“这好一会儿下来,娘娘腿都酸了吧,快进屋坐下,奴婢给您锤一锤。”
姜宁灵的确觉得腿上有些酸麻,不过倒也算不得难受,便随意挥了挥手:“倒也没有那么娇贵。”
穆淮既然早料到唐才人会过来发难,也提前让她知晓了此事,那穆淮同唐才人一道对她发难,也在她预料之中。
只不过远没她想的那般来势汹汹。
只让她行礼行得久了些,又罚她抄《女诫》,便无旁的事情了。
倒是比她想的要简单许多。
姜宁灵想了想,又觉得腿上有些累,便索性趁着还未更衣梳妆,去榻上再睡了个回笼觉。
待一觉醒来,窗外天色已擦黑。
姜宁灵拥着锦被在榻上坐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起了身,简单挽了个发髻,又想着穆淮今日定要好生“安抚”
唐才人,即便要过来永安宫,想必也不会太早,便自个儿用了晚膳,带着若竹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消消食,便吩咐宫人备下纸笔,又吩咐吟南研墨。
待一切准备妥当,姜宁灵站在桌案后,提笔慢慢勾勒出字句。
姜宁灵写得认真,仿佛她此刻抄写的并非枯燥无味的《女诫》,而是某个诗文大家的得意著作,一笔一划都豪不敷衍。
若竹陪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到:“娘娘,您当真要抄一百遍?”
按姜宁灵这认认真真的架势,只怕不抄上两三月,是抄不完的吧?姜宁灵入宫这一月来从未见过字,今日里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提笔,便认认真真写了几页,听得若竹疑惑,便笑道:“样子总要做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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